姜与炘眉头微蹙,在心中暗自思量起了横连山脉的方位走向。
横连山脉,东起横山,西止连山,中间横跨十二座山头。
单只这十二座山,便是一日跨四季,万里不同天。
而越往东,天气越酷寒,越往西,天气越燥热。
别看现在的衡山还是一派晚秋盛景,但等真入了冬,便是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而那西边的连山,毗邻着的,则是有“热海”之称的梵蒂斯海。
因着地理位置卓绝,与横山有所区别,也是自然。
姜与炘抬眼望天,正见着深秋午后的日光泼金一样洒落群山,为那层峦叠嶂的群山披上了一件艳艳金灿的耀眼纱衣,远山便在这金色薄纱间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展现着自己的容颜。
姜与炘牵着图灵的小手,走在这碎石、枯木铺就的山路上。
他们一点一点,向上攀爬,一会儿的工夫,就再不见那与平地相接连的山脚了。
已近初冬,他与图灵因着呼气,不断哈出岑白的雾气。岑白雾气在这未见尘烟的空气中,婆娑着翩翩舞起,它们彼此勾连纠缠,终于漫成了一片。在这样袅娜的雾气中,原本稍显寡淡的横山,竟也染上了一丝的娇艳,它吸引着靠近它的人,去深入探究它内里的柔媚。
姜与炘虽不是为着横山的景致而来,但此时此刻,却也不得不叹一声大自然的奇美。
只是走着走着,山势却不再平缓,反倒愈显陡峭。
姜与炘拽来两根粗.长的树枝,他一根,图灵一根,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这地势险峻的山道。
鬼婴卧在图灵的怀里,正睁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一个小黑点要掉不掉地挂在他的头上,它颤颤着手,紧紧攥住那一根并不粗壮的头发丝。
见着它一副虽怕得要死却乐在其中的样子,鬼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