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亲的人,来一个他砍一个,来两个他砍一双。

    再提及那天,人们只记得熏风习习,残血将半边天空染红。

    半年后,属意覃晴的地痞落水而亡,人们也后知后觉到覃晴的可怕。

    但为时已晚,覃晴已成了气候。

    从此,覃晴便成了猎户村的禁忌。

    村民们看见他,战战兢兢,绕道而行;地痞们遇到他,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雨势越发猖獗,地上的积水没过脚踝,浸透姜与炘的鞋袜。

    他拂了拂衣袖,继续隐在蓑衣的暗影下。

    村子里再不见白日的喧嚣,只有雨滴拍击大地的声音混合着姜与炘“哗啦”、“哗啦”的趟水声,共同奏起一支铿锵有力的交响乐。

    行至林胜家门口,姜与炘怔愣了一瞬。

    那里,血水渗出,与雨水混合,蔓延,再混合,再蔓延,最终淡化成一片汪洋。

    姜与炘紧了紧拳,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院门。

    他快行几步,对着那施虐的暴徒就是抬手一劈。

    屋内逼仄的角落里,白日求救的女子满身染血、遍体脏污,但她一双眼睛却透着生的光亮,就像飞蛾看到了火光。

    姜与炘解开束缚住她的绳索,又从炕上拽下一件厚实的外褂,将它苫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苦笑一声。

    姜与炘又从林胜家的仓房里拽出一件半新不旧的蓑衣,递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