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意味,开口径自阐述冤情:“赵都头英明,小的确是一名小小差卫,像我们这种身份之人怎么敢谋害赵都头的爱犬呢?这完全就是因为当时它发疯咬人,为了自保我才不得已为之,下脚没轻没重的,哪只失足就要了它的命呢,小人不是有意的,还望赵都头明察秋毫,从轻处罚。”
赵军眼神阴鸷,喜怒不定:“怎么处罚,轮得到你说?”
周护抿着嘴不出声。
“本官的爱犬事前好好的,怎么会有你说的发疯咬人?莫不是为了降低处罚,信口胡诌?”
周护下意识要解释,又联想到什么住了口,心中暗自斟酌了一番,才带上小心翼翼:“我明白赵都头所虑,可当时它发起疯来见着人就咬,时隔两日,至今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赵都头,我也是万分无奈啊!”
表面是在诉苦博得赵军同情,实则是为了推翻赵军的说辞,但又不能说的得罪人,而且要显得很真诚。
周护心中怀着股不忿的闪过一丝念头,在想要不要把杨逸远给供出来,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但话一经出口他忽然就后悔了,他现在担心赵军万一要验伤怎么办?
因为伤口在杨逸远身上。
且不知赵军是个什么性情,接下来要怎么应对,让他的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赵军绷着脸,没有立刻给出反应,大堂一时陷入沉默,氛围古怪,各自心怀鬼胎。忽然“轰隆”地一声,震得人心头大跳。
周护跪着身子,听着外头震耳的雷霆在远边天际余音滚滚,接着淅淅沥沥的声音浇在门外的石阶上。
下雨了,几道闪光映得赵军面上神态恐怖如斯,周护低下视线不敢再看。
真像是一只恶魔,好像随时都要杀人似得。
只听赵军阴阳怪气:“你倒是还能痛一痛,我的小黑却是没这个机会了,那么又该由谁来赔偿小黑的狗命呢?”
周护闻言松了口气,幸好没说要验明伤口,随后神经又再次紧绷了起来,赔偿狗命?他不会丧心病狂到要一命抵一命,拿他的一条人命抵一条狗命吧?
他惊恐的望住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