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天,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林和平就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林和平听到老村长的问话,实话实说,“我觉得咱们农村人要想改变命运,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还有当兵。”林老三说。

    林和平不赞同,“当兵也分很多种。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当了几年义务兵回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上完中专或高中,到部队里就是另一种待遇。”

    林老三想起以前见过的兵,“对!听说部队里想找个能写会算的可难了。他们想转业,首长都不放人。”转向林和平,她还是跟刚刚一样,蓬头垢面,林老三却觉得她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语言匮乏的林老三说不上来,“和平,我觉得你想干的事一定能成。”

    林和平:“我也觉得能成。但旁人不一定信。大哥一定要给我保密。”

    林老三慎重的点点头,听到鸡鸣狗吠大鹅叫唤,“到了。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我都想好怎么说了。”林和平冲老村长挥挥手,迫不及待地往家跑。

    老村长看到她匆忙的脚步,很是欣慰的笑了,真是个好姑娘,在大城市待这么些年,也没有嫌弃土里刨食的亲人。

    农村人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现在不是农忙季,家家户户都不舍得用电灯油灯,通常太阳快落山就做饭,天黑之前就把家里家外收拾妥当。

    林和平跟老村长回到村里,太阳早已落山。以致于她到家,林宁宁正趴在院子里写作业,她爹林老汉蹲在墙根抽旱烟,她娘正往猪食槽里倒刷锅水。

    林和平进门,养在西南角的大鹅“嘎嘎”叫两嗓子,惊得林宁宁的笔脱手,孙氏的水瓢掉在地上,林老汉被旱烟呛得连连咳嗽。

    吓得林和平慌忙跑过去,“爹,爹,咋了?”

    “你——你——”林老汉连连呼出几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就急忙问,“你咋回来了?”

    清醒过来的林宁宁霍然起身,“姐,段其智欺负你了?他人呢?”不待林和平开口就往外跑。

    林和平忙放开她爹,去拦她弟,“他没欺负我。我想你们,回来看看。”

    吓傻的孙氏回过神来,想说不年不节的你回来干啥?工作不要了?别想骗你娘。一看林和平的小包,顶多两套换洗衣裳,又觉得闺女没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