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贞落选之后,尽量避着富察氏。只在每日请安用饭之时,与她见一面,其他时间,皆不敢与她相见。尤其在单独巧遇之下,那更是想着法子,离开她的视线。
这些日子,碗贞只要听见富察氏的声音,就悄悄的回到房中,静静的刺绣或是看书等。
此时,她坐在后院中,一面刺绣晒太阳,一面看着幼弟玩耍。
香晚坐在她身旁,瞅了一眼院中廊上,凑近她身边笑道:“小姐,这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夫人说给你找姻缘的事,还没有着落。依奴婢看,夫人应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碗贞垂眼看着手中的绣品,瞟着香晚嗔道:“你说话当心点,若是额娘突然来到后院,我可保不了你。这几日我连额娘的声音,都害怕听见。若是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话音刚落,突然一阵脚步声渐入耳畔,立即抬头看向来人,见是西烟端着茶水走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却被香晚看出她紧张的情绪,打趣道:“看小姐吓的,奴婢一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西烟来了。”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夫人也理解小姐,知道小姐心里不舒坦,所以这些日子,也尽量避着小姐。”
碗贞抿着嘴,低头笑了笑。
西烟见她们在笑,立即明白她们笑什么。放下手中的茶水,拍了一下香晚,蹙眉嗔道:“你方才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今日府中安静的很,你小心点。若是被夫人听见了,少不了一顿竹杠。”
香晚努了努嘴,若是被富察氏听见,确实有被打的可能。
碗贞略笑了笑,抬头看向廊上,见寒霜迎面而来,对她招了招手,催促道:“你快过来,我已经等在家中几日,就是不见你过来,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明明只是隔了一堵墙的事,你却偏不过来看我。”
寒霜笑着坐下,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听说你落选了,害怕过来找你说话,若被你额娘看见,又要说道你我。况且我额娘也不许我过来找你,说你这几日心情不好,让我不要过来打搅你。”
香晚一面奉茶一面看向寒霜,低声道:“寒霜小姐,你早该过来陪我家小姐了。她整日一个人坐在院中,除了奴婢能陪她说说话,也只有两位小少爷能伴在小姐身边。”
寒霜立即想到照祥,抬眉看着香晚,纳罕道:“这话说的,蓉儿的大哥不是在府中么,为何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院中呢?”
碗贞放下手中的绣品,笑道:“哥哥现在是典仪,哪有工夫在家中陪我。你若不来陪我,我无趣的很。”指着身旁玩耍的幼弟,打趣道:“整日就和弟弟们在一起,我都快成嬷嬷了。”
听说照祥是典仪,寒霜眼中含笑,扯着碗贞的衣袖,忙问:“你哥哥什么时候中的举,我怎么还没有听说呢?难怪几日不见他,原来现在有公务在身,说来我还是在你选秀之前见过他。”
碗贞有些好奇,寒霜明明是来找她的,为何提到照祥,就不停的说。好像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不禁笑道:“寒霜,你好像是来陪我解闷的,为何你一直在说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