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犹豫了一下,果然还是答应了下来。疏月领着他去了旁边一座废弃的宫殿,里面积灰已久,踏足进去只听见脚步的回声,格外空旷。疏月占据了主动权,倒是秦禾显得有些局促,被疏月拉着坐下来,道:“是在背上吗?你把衣服解开,我看看。”
秦禾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秦禾,这么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个男子汉作为。你在战场上也这么扭扭捏捏的吗”
“怎么会?”秦禾心跳如擂,心一横把眼睛闭上,衣服一宽,上半身呈现在疏月的面前。疏月倒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她关注点一直都在秦禾的伤上面,见背后红痕交错,皮肉绽开,虽然已经上过药了,但还是看起来过于狰狞。
“怎么没包扎?”她轻轻吹了吹秦禾的伤疤,怕他太疼似的。秦禾觉得后背发痒,微微动了动,道:“本是包扎过的,但大夫说这伤口不宜长时间捂着,在宫中行走就是一整天,不利于伤口恢复。所以挑了透气的里衣穿着,比包扎着要好。”
“那你今日可上药了?”
“出门前上过一次。疏月,你别担心。昔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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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我爹在战场上,敌军的间一箭射中我的手臂,军医为我拔箭,我吭都没吭一声。这点皮肉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你别说了,我替你上药。”疏月伸出手来,秦禾把方才疏月给他的金创药递给他。今天不热,但秦禾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格外紧张。疏月怕他疼,自己也没什么上药的经验,先贴着伤口轻轻呼了呼气,道:“要是我弄疼你了,你一定要跟我说。”
“唔。”秦禾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心里祈盼着快些结束,又祈盼着可以久一些再久一些。
疏月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口,小心地把药粉撒在伤口上。秦禾果然一声不吭地,药上完了,疏月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上药不难,但疏月怕弄疼了秦禾,动作慢而又慢,谨慎又谨慎。“呼,终于上完了。”疏月松了口气,替秦禾把衣服拉上来,不小心碰到秦禾的裸露的肩膀,秦禾身子颤了颤,疏月以为自己碰到了伤口,忙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是。”秦禾快速地站起来,把衣服整理好,脸侧向一边,道:“劳烦你了。咱们快走吧,我没事的。你,好好的,别害怕。”
疏月笑了笑,道:“我不害怕。”
秦禾昨日挨了罚,这个消息秦攀是一早就知道了的。只是昨夜见儿子还伤着,需要休息,便没说什么。今日秦禾一回府,管家便将秦禾请到了秦攀的书房。秦攀坐在椅上,父子俩极少这么正式的谈话,气氛有些凝固。“爹,你找我?”为何何事,秦禾是心知肚明。
秦攀哼了一声,道:“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我问你,皇上做好决定的事情,你为何去插一脚?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
“爹。”秦禾忽然跪了下来,俨然把秦攀吓了一跳,道:“你好端端地跪我作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和那个公主,怎么回事?你以为你爹老了,其实你爹我耳聪目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