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道人的警告听去煞有其事,并不像空口威胁。
但范药师几人却不相信所谓‘月纸门’的神通,他们断定一剪道人在欺诈,一个劲催促丁醒动手。
丁醒却不为所动。
他这一次远赴卷尘山脉,是为了追回金露酒庄丢失的灵窖,绝不是为了相互仇杀,况且他也没有把握在三招两式间制服一剪道人。
他手上威力最强的法器是‘月下纸兵’,这宝贝是从一剪道人那来购来,一剪道人敢把‘月下纸兵’拿出来卖,会没有克制之物吗?
再者说,范药师几人也居心不良,他们怂恿丁醒动手,才不是为了替死去的道友报仇,而是对人面小妖太过忌惮,只要这小妖不死,他们就如芒在背,性命随时都处于被威胁的状态。
为了歼灭这个威胁,他们才猛催丁醒。
“先把你的虫群撤走!”这是丁醒考虑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他指向一剪道人:“如果你不撤,那我只能自我防卫,打你到底!”
“好!我撤!”一剪道人十分配合。
他是真怕丁醒来打,他觉得那范药师几个修士加起来,也没有丁醒一个人的威胁大。
既然丁醒愿意和谈,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纸儿,快把你家的亲戚们召回来,休息一阵后,咱们再作计较!”一剪道人确实豢养了一批书蠹虫,数量却稀少,他控制虫群是通过人面小妖。
但人面小妖性情桀骜,尚未被驯服彻底。
它此刻正揉着眼眶,不停抹眼泪。
它并不想哭,但是忍不住。
刚才那种酒气极是古怪,它吸上一口就感觉昏昏欲睡,捂住鼻子也没有用,因为酒气能从眼睛里渗透,让它垂泪不止,如果它闭上眼,那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自它出生以来,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心里又急又气,偏又发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