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殷似乎笑了下,抬手捏了捏纪尘的耳垂,声音有些慵懒,像个没事人一样,“怕什么,钦钦便是用力了,我又岂会赖上你?”
那可说不准。
纪尘抿唇看她,脑子像个找不到头的毛线团,就这还能分出神来接她话茬,自己都觉得诧异。
穆殷头往后仰,微微眯眼,神色瞧起来有些危险,拉长她那熟悉的语调,幽幽叹息,“钦钦啊,你怎能这般了解我呢。”
若真是他所为,那自己肯定赖定他了。
纪尘扶着穆殷往营帐里走,“谢殿下夸奖。”
他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神色,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毕竟你我敌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穆殷闻言侧头看他,眸光转动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啧了一声,“钦钦可是还生我气呐?”
气她以城池换他,气她将他算计的毫无退路,只能留在这儿。
若是没有穆殷,说不定他也不会成为安国的弃子。
纪尘条条列出自己应该生闷气的原因,可心底又清楚的知道不是因为这些。
他说不出具体为什么,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闷闷的疼。
纪尘不说话,穆殷安静的看着他,最后移开视线垂眸笑了。
气与不气都没事,她慢慢哄便是,只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行。
穆殷有种病态的占有欲,属于她的东西,哪怕是死,也得死在她的身边。
就像金笼里的那只想要逃跑的雀儿,就像现在的纪尘。
军营里的军医向来对穆殷的伤病无能为力,几乎是她们前脚回营,后脚阿九就派人请荣城宅子里的四位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