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后营,不知道自己带了倒霉体质的钱谦益,回到了好友冯全这边喜形于色的说道:
“人生譬若虚竹,所谓发根于笋时,以后,砥砺于劲节,而终成脊檩。时人以年幼欺我,以不材视我,以为不堪。
予当何取?窃自以为鱼龙蛰伏浅礁兮,时未至耳,以待沧海。虚怀若谷,安知其人之浅视;胸有成竹,焉与夏虫辩春秋。”
大意:现在的人只看到我不堪的现状,却不知道不久将来我就会牛逼哄哄………窃自以为鱼龙兮,时未至耳…
钱谦益自比鱼龙,冯全却是唉声叹气,言道;
“牧之,咱们一路风雨不顺,早知当初,何必恶了曹鼎蛟,导致咱们现在是一路流亡,老夫深深悔之。”
冯全这个兵部侍郎算是看明白了,之前他就不应该随随便便下注,结果现在是全盘皆输,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一路辗转三千里,从无一次是赢家。
不远处,曹鼎蛟饶有兴趣的趴在墙头,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曹鼎蛟倒也不怕钱谦益认出自己来,毕竟他现在脸上画的妆连自己都认不出来,更别提他人了。
曹鼎蛟心中窃笑道: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妙啊妙,钱谦益,我这个人交朋友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更不在乎他老婆漂不漂亮,反正没我有钱,而且没我老婆漂亮…你说柳如是?抱歉,她马上就不是你的了。嘎嘎嘎嘎……”
钱谦益又道:
“子教兄,有句诗: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我等只是时运不济,终于遇见明主一定能够拨开云雾见明月。”
钱谦益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冯全只好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能够成大器?老钱实在是太想当然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自己也被牵连。
冯全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钱,咱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错了好几次了,为此差点搭上了性命,家底也被败光了,咱们还赌得起吗?也到了该收手的时候了。”
钱谦益眼神通红,就像赌输了赌徒一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