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
听说要去宣旨,康熙终于将头从一大堆的奏折里抬起,看了眼梁九功此时还半跪伏身的身子,声音嘶哑,问道。
“禀万岁爷,酉时了。可要先传膳,还是直接去景仁宫用膳?”
梁九功眼见康熙眼里的疲惫,忙起身,很快走到康熙跟前,动作麻利的给康熙松动有些抽筋的腿,这才小声的禀道。
抬眼看着外面还隐隐有亮光,京城的入秋到是黑的晚,乾清宫里边上还盛放着正冒丝丝凉意的冰盆,一声;“撤了吧!去景仁宫!”
很快外间守候在外面的近侍小太监,很快就躬身进来,将旁边的冰盆端走,接着又赶忙拿了出行灯笼和便衣进来。
梁九功则护着康熙重新换回便衣,接着才对外唱声道:“陛下御驾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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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里,此时沈慕歌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位僖妃娘娘在搞什么鬼了,这几天拼了命的找她麻烦。
平日里指使她一会儿去景仁宫卧室打扫,一会儿又去前殿,侧厅,书房都一一打扫一遍又一遍,她都没什么怨言。
毕竟她现在还是宫女,僖妃是皇宫唯一被封的妃,后又有太皇太后撑腰,她现在身单力薄,此时去得罪她自然不是好时机。
只是,康熙现在敬着皇后,后又宠着马佳氏和纳喇氏,这跟她有啥关系,找她麻烦算个什么策略,沈慕歌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僖妃是聪明的,只是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她觉得自己应该收回这个评价。
掩了掩眼里的情绪,沈慕歌抬头,微低了低看人的视线,从高处望,会让人自觉感觉到这样角度俯视优越感,这才轻声回话:“娘娘,奴婢并无此意。”
“呵……并无此意,若无此意,哪陛下为何上次来景仁宫,会一直盯着你看?”僖妃厉色问道。
接着还从高层的宝座下起身,直接走到沈慕歌跟前,伸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顶起她的下颚,深深的指甲入肉,眼神里的疯狂,放佛要一口吞了她似的。
即便此时再感觉下巴的疼痛,沈慕歌依然没敢移开,只是掩饰下真实的情绪,小心换上平静的眼神,小声道:
“奴婢不知,只是依奴婢看,陛下掌天下,御万民,对景仁宫忽然多出的小宫女,要多小心一两分也是正常的,娘娘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