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萧声在初一回眸的刹那戛然而止,尉迟笙春潭般的眸子稍暗了暗,目光在初一泛红的眼圈以及两人相扣的十指游移不止。
半晌,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玉箫一收,以春风扫面之势行来。
他身上仿若有光,若果说尉迟弘是神秘的夜,冷酷、无情,那尉迟笙则是破晓的第一束光,温润、柔和,暗夜能吞噬万物,而光却能温暖人心。
而世人皆渴望被温暖,初一也不例外,少不得就多看了几眼,眼神还挺着迷就是了,毕竟温柔的美男子谁不稀罕呢,总比阴狠偏执的人看得顺眼些,哪怕这人皮相再好,就性子这一块就没得比。
尉迟弘似是有所觉察,阴恻恻的眼刀一甩,“看什么看?回宫。”
初一只得绞着发丝垂下头,乖觉地推着轮椅往前走,直走出好一段才好奇地回眸一看,却发现三皇子仍在原地,轻勾着唇,眉眼含笑地望着她,四目相接间竟窜出一股子难言的隐痛,冷不丁的她掉了两颗泪珠子,她忙转过身,抬袖蹭了蹭。
这到不是初一的情绪了,而是这副身体的记忆。
“怎么了?”尉迟弘道。
“风大。”
“谁让你大晚上乱跑?”
“我不是说了吗?是因为……”
“好了,跟孤回去,你说的事也该有消息了。”
初一却是一阵忐忑,她随意撒的谎,能有什么消息。
穿过梅林进入深深的甬道,莲花灯摇摇晃晃,将两人的暗影在墙上拖得长长的,尉迟弘倏地问:“怎么?三皇子好看?”
“啥?”初一怀疑自己听错了,却听他又煞有其事道:“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你既是我的人,就别什么男人都去看,孤不喜欢。”
这是什么病娇台词?他是穿进了一本《不能和陌生人说话》的狗血言情吗?
初一忽觉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