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旖轻挑细眉,越发从容无辜,“姐姐,妹妹是用来疼的。”
厉可儿火冒三丈,冲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说实话,倪旖真没料到她会动手,本就身体不适,况且对方力气之彪悍超乎她想象。于是没站稳,一个趔趄,桌上的热茶打翻,半杯全溅到了她手背。
倪旖疼得直皱眉,“你发什么神经?!”
厉可儿被骂,骄纵脾气哪能忍,手掌高高扬起,眼见就要打下来——
“住手。”
沉重男声自身后响起,厉钊负手而立,像一面静湖,看似波澜不惊,却无人敢试探深浅。
厉可儿怵他,也知道是自己先动手,站不住理。于是心虚地收了动作,老实起来。
厉钊踱步走近,自上而下,以轻蔑的目光打量倪旖。
倪旖没力气和这兄妹俩打擂台,想着息事宁人,算了。
但,厉钊忽地开口。声音像寒霜冰露,每个字都凉透心肺。他对倪旖说:“向可儿道歉。”
倪旖猛地看向他,眼里含嗔含怨。
厉钊对视之,当仁不让。每一秒的对峙,都像一把尖刀,往倪旖心里划伤口,且没有半分放过的意思。
气氛自此降至冰点。
闻声而来的亲戚越来越多,不敢进来,都杵在门口各怀心思。或嘲笑,或解气,或等着看好戏。
倪旖孤立无援,像倔强的花,昂着经络叶脉,依旧惊艳。
除了她和厉钊,其余的一切都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