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开口道:“间关莺语花底滑。”
戈知府一直注意着他,此时品着他说的,不禁琢磨出点儿意思,与邻座的几位下属对视一眼。
温老头应付得很轻松,只是要记下沈文宣说的诗句,还要问沈文宣完整版的,问完捋着胡子琢磨,显得十分忙活。
琢磨到兴处只听他忽然高歌:“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好词,好词!”
对面本来还在焦急地想令诗,不能在那些商人面前丢了面子,但突然听到对面咏词,下意识品了一两句,心中一惊,这还是个商人说出来的,脸皮顿时像是被集体打了一巴掌,臊的慌。
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放下举到一半的酒杯,看向还在捋着胡子摇头晃脑感叹的温老头,又瞥了一眼周围都投向自己的目光,眼皮一跳。
“闭嘴,”他轻声道,凑近温老头耳边,“这都不是我作——”
“我知道你不爱出风头,”温老头哈哈笑道,嗓门极大,“但也不必如此谦虚,小子,藏得够深,你不考科举实在是可惜了,来来来,刘大人、张大人都过来,这次宴会你们来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商族和士族左右分庭而坐,他这一喊,对面那些老友全都凑了过来,围着温老头和沈文宣席地坐下来,温老头将写下的一整篇词一摊,这里顿时热闹无比,惊叹连连。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
亭阁里的人都来此观望,心中越来越震惊,这难不成还隐藏着一个文豪?
沈文宣看着周围惊艳的目光,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白老先生正名,起身拱手道:“这词名叫《琵琶行》,是由白居易白老先生写的,鄙人可不敢冒领他的名作。”
刘大人疑惑:“你说的这白老先生是谁?能写出如此精彩绝伦的词赋,其才学、性情绝不是我等庸人能与之相提并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大家?”
“这词的最后......江州司马?我们大庆有江州这个地方吗?”
“还有其中的浔阳城……这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