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守走进机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想起在这之前,kl3300在筑波大学的机房里被劫持的那一次,那位始作俑者的法师在临走之前,还在他记忆中永远的烙下一个噩梦……
“严博士,请进。”一名穿着联军制服的工作人员用证件为他刷开门,然后站在门的一边。
“我还不是博士,”严可守习惯性的摇头否定,在对方的惊讶眼神中,他又说了一句,“你可以叫我严先生。”这个错误严可守已经在无数的场合遭遇过了,大家似乎已经习惯将在科学方面有所成就的人称之为博士,但事实上是,严可守虽然搞出了ai技术,但却始终没有整理出一套理论上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论文……倒不是严可守清高不想搞,而是因为严可守觉得这个论文的定义太大,他没有写这种论文的水平,就好像古代发明火药的人,写不出元素周期表一样。
和上次那次kl3300被盗一样,此时的机房已经完全戒严,进入房间之后,严可守见到几个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联军代表,他们肩膀上的将星和胸前的勋章让严可守想到上次kl3300事件发生时,前来“视察”的日本官员,严可守不认为几个大官来这里看两眼能解决什么问题,有时候反而会带来麻烦。
“这位就是严博士,”又一位工作人员拉过严可守,用错误的头衔将他介绍给一名身材高大的欧洲人,“这是沃森将军。”
握手之后,将军开门见山的提问:“严博士,关于这次事件联军的专家组有很多看法,其中不乏提到这可能是ai叛乱,而据我所知,ai技术的安全性是经过严格验证的,在这里我只想问您一句,这种事情有没有可能发生?请原谅我的直接,但作为一名指挥官,我必须得知道我的士兵是否值得信任。”
这个问题在严可守出发之前,宁州军区的一位将军就来电问过,当时他没有没有直接回答,只说看看情况再下定论,但这次再次听到这个问题,特别是听到刚才将军的问题中,有“叛乱”这个敏感的字眼,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自己认为的答案说出来:“他们是人工智能,是智能,也是生命。”
将军没有立刻里理解,严可守接着说了下去:“是生命就有背叛的自由,将军。”
将军的脸色明显的阴沉下来,但还是向他感谢:“谢谢你的意见,这对我们非常重要。”说完之后,他唰的转过身,抬腿就准备离开。
“等一等,将军阁下,”严可守叫住了他,接着问了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在这之前,您是怎么看待ai的?”
“在这之前我以为他们只是程序,是机器,”将军耸了耸肩,“也曾以为他们会是最理想的士兵,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错了。”
严可守没有再问,将军的回答就是大部分人对ai的理解,任何一样东西被创造出来,人类首先关注的不是它“是”什么,而是它有什么用,其实不仅仅是对物,人类有时候对自己的同类,甚至亲人也是这个态度……实用主义不是错,但如果整个社会都被这样一种态度支配,那离错也肯定不远了。
“严可守?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严可守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说话者,正是伊凡。
和房间里的一众将军相比,伊凡只穿着一件最普通的卡梅尔军装,显得有些其貌不扬,但从周围人不时飘像伊凡的眼神来看,他们无疑是清楚他身份的,那种眼神让严可守觉得似曾相识,因为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看伊凡的。
伊凡的出现有些出乎严可守的意料,在来之前,他想过卡梅尔应该会派一名官员来关注这件事,当时他想过最大的可能就是某位部长,甚至还在心里想过如果来的是汪铭、封敬亭或者林泉,那还能和他们好好聊聊——五个施法者当中,这三个还是比较谈的来的,但如果来的是李立天……
现在严可守宁愿来的就是李立天。
“你也对ai感兴趣吗?”这是严可守唯一能够想到的解释,“我听说卡梅尔有人在研究如何让ai融入意识网?还想让他们学会魔法?”房间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还没回来,据说是正在接受调查,所以严可守的工作一时也无法开展,房间里他唯一认识的就是伊凡,只能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