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人都在问往哪撤的时候,伊凡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撤。4∴8065”
酋长低下了头“我只是从一些传闻中了解到,有些法师已经研究出了可以像神话中那样,创造世界的魔法……”[.]
所有人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暗淡了下去,哥伦布更是嘲讽的轻笑“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可仅仅只有一个月时间,我们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研究出这种早已失传的魔法!别说这个方案不可行,就算可以做到,我也不会同意,你们有没有想过,撤退对我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不管是国王还是平民,都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和奴隶,而我们,法师议会,作为他们的领头人,竟然在还没见到敌人的时候,就在商量着怎么逃跑!这些平民平时把我们当贵族一样供奉,他们给我们建造法师塔,为我们提供最好的生活保障,而我们回报给他们的,仅仅是大难来临之前,在这里商量怎么溜之大吉!
老实说,我真为你们这群人感到羞耻!”
哥伦布的话成功的获得了几位年轻法师的一片赞同,但是伊凡,出乎意料的没有去应和,长期和酋长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他早已经知道,哥伦布的这番话,或者说,这种情绪xing的煽动,在酋长的心中,在那些老一辈的法师当中,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他们当中每一个人的思想都如同冬日冰冷的巨石,用酋长曾经教他的话来说——对于法师,自si就是最大的道德和义务。
“我从来没有说过完全放弃抵抗,”在哥伦布这番话说完,许多年轻法师都感觉到脸上发烧,心中更是感觉莫名ji动的时候,酋长没有丝毫表情的回答说,“如果敌人出现,必要的战斗肯定会发生,但作为法师,一项更大的义务则是,即使这个世界下一刻就要毁灭,我们依然要保持理智和冷静,为平民,也为我们自己,寻求一个更好的结果。
不如此,我们和那些征税的领主,那些统治的国王,有什么区别,你以为那点热血和荣誉,就只有你们拥有吗?但这毫无意义,我们不能像几年前的那几位国王一样(指之前的平民战争),凭着一己好恶,挑起战争,伤人无数,有时候你自己以为这是一种正义,就好像你提出的联通大地,用岩浆毁灭世界的方案,你觉得你是正义的一方,你有权利处置这片土地,就好像国王认为他们有权利让农夫拿起刀剑,为他们的愚蠢付出生命一样。
不得不说,比起你在魔法上的成就,你在jing神世界上的思考的确欠缺良多,当然,这也不能怪你,你毕竟还是一个刚20出头的年轻人,你还不知道时间是一种多么残酷的东西,你还不明白,自si有时候比付出生命更需要勇气,记住!活着,只有活着才是一切,才是希望,才是未来,生命的烛火一旦熄灭,那世界上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与你无关了!”
从哥伦布的脸sè,以及急剧起伏的xiong膛来看,他显然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伊凡这个时候,想起了数年之前,在那次父母死去的平民战争中,自己的表现,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哥伦布一样,满腔都是热血和荣誉,对导师的劝导也不太听得进去。
但是现在,他竟然感觉,自己内心的天平,竟然不自觉的朝着导师那一方倒去,他能够理解哥伦布的想法和心情,但是当自己沉下心来,抛开一切来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发现,毫无疑问,导师的方案——即使它还是成功率极低的方案,也比哥伦布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哥伦布的自我毁灭,虽然看起来热血沸腾,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种绝望,一种比酋长更深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针对敌人,而是发自自己内心——他不恐惧与敌人面对面的战斗,他恐惧的,只是自身的失败,正如酋长之前所说,哥伦布把这个世界看成是他们理所当然的所有物,当这个属于自己的东西面临被抢夺的危险,而自己却没有办法抵抗时,就会产生毁掉它的念头。
这真是魔鬼才会有的想法!
伊凡能够想象,如果法师们真的在面临失败的时候这么干了,那最后会得到什么——每一个法师都了解,大地的中心蕴含的能量,地下的烈火熔岩会吞没这个世界的一切,海洋,土地,河流,山峰,甚至沙漠,这里会变成一个寸草不生,几乎无可立足的世界,成为一个最彻底的地狱。
伊凡此时又想起了导师说过的另一句话“越是年轻的法师,就越是危险。”
他想起两年多以前,他通过空间之眼看到的那群被意识网控制的平民,那位法师,据说也是一位年轻的陌生法师……
……
会议结束之后,伊凡像往常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法师塔,那里,仆人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平时实验用的卷轴,书本,以及墨水和羽áo笔,伊凡反常的盯着桌上这一大摊子,发了很长一段时间呆,情不自禁的想到大家在会议上形成的共识——找到对方的位面,并传送过去(位面传送),是最好的进攻,找到其他的位面,或者自己创造一个位面,并躲进去,是最好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