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花无谢只是喝醉了,把他当成玉壶馆的姑娘了嘛,他在心里想。

    他本就知道花无谢不喜欢他,也知道花无谢爱喝花酒,他不该抱有任何一丝幻想的,可他虽然什么都知道,心里还是一阵颤抖,说不出的酸涩,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他靠在车壁上,几乎撑不住肩膀,整个人都想垮下来。

    两人便冷冷清清坐着。

    金哥儿听马车里没了动静,就试探地道:“二少爷,咱们到家了。”

    花无谢终于动了动,攥着傅红雪的手帕,率先走出马车。

    金哥儿看着花无谢冷冰冰走出来,也不用脚踏,直接跳下马车,大步进了山庄里。他一呆,正要跟过去,忽然想起车里还有个人,不过,没多久,傅红雪也掀开车帘走出来,跳下马车,苍白着脸色进了山庄。

    金哥儿:“……”

    这是什么被诅咒过的马车吗?为什么每次两人一起坐完马车,气氛都能降至冰点。

    如果不是两人嘴角都有血迹,他甚至都怀疑,他一路在马车外听到的亲热声都是幻觉。

    傅红雪自觉地去了他昨晚和路小佳留宿的房间,但一夜未眠,天刚亮,他练完刀法,连花无谢也没见,就留下一张纸条,离开了白鸟山庄。

    花无谢练完剑法,宝柱就把纸条拿过来,给他看。

    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清平乐居。

    是傅红雪在窟兰城暂居的客栈。

    宝柱补充道:“傅公子一离开山庄,就甩开了咱们的人,不让跟着。”

    花无谢把纸条收起来,淡淡道:“不让跟就不跟,随便他吧。”

    他这话说的十分轻巧,脸色却很是苍白,眼中也有红血丝,想来晚上睡得并不好。

    宝柱又道:“宫里又来信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再不动身,连元宵节都——嘶!”他话没说完,已抽了口冷气,他看向戳了他一肘子的金哥儿,疑惑地问:“你打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