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庭院的是两名三十五岁上下的男子,左边那位瘦削阴沉,右边那位样貌英俊,神采奕奕。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年华老去的女士跟在他们身后,步态极为优雅。
“请问,您可以拿出德鲁苏斯的遗嘱,证明自己监护人的身份吗?”右边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自信。
“叔父的死亡过于突然,他没有留下遗嘱,却早就把儿女托付给了我。”提比略挺起腰背,努力保持住高傲的姿态,不愿落了下风。
“表舅的托付?可除了您自己,以及克劳狄乌斯同宗,又有谁能证明呢?”布鲁图斯追问道。
是啊,谁能证明呢?原先动摇的门客闭上了嘴,他们决定先观望一阵,再看看是否需要向提比略示好。
“他的儿女自然可以和大家确认这一点。”提比略不紧不慢道。
利维娅向来很乖巧,德鲁苏斯当着她的面许婚,她也没有任何不情愿的意思,想来一定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也是,像自己这样优秀的男人,整个罗马能找出几个来?
至于利维娅的弟弟......就是个小病秧子,倘若未来不依附他这个姐夫,还能依附谁?自己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一定会在凯撒面前多说好话,等盖乌斯长大,随便为他某个什么职位便是。
等这小子死了,财产自然都归他姐姐,到时候,自己和利维娅的孩子就能继承所有遗产。
“即使他们真的证明了这一点,又有什么法律效用呢?”布鲁图斯反问道。
“他们可以向裁判官们提交人选,”提比略信心满满,“我是德鲁苏斯的血亲。”
“我的母亲来自利维·德鲁苏斯家族,”中年女人突然开了口,她的声音犹如金子凹凸不平的表面,令人印象深刻,“我的儿子布鲁图斯身上流淌着四分之一的利维血统,他才是姐弟俩的长辈。而您只是一位外人,父母都来自克劳狄乌斯氏族。”
这位便是凯撒的前情妇塞尔维利亚。她的母亲是保民官老德鲁苏斯的亲姐妹,嫁给了显赫的贵族。
“你的小主人呢?”卡西乌斯拽住一位奴隶问道,“他写了信,说要推选布鲁图斯当监护人。”
“女主人重病不起,少爷身子虚弱,小姐发着高烧......”奴隶怯声回答。
“盖乌斯写信给您,举荐您当监护人?不,这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