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摆了摆手,维持表面上的镇定。

    裴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苦于词汇贫乏,无力地垂下头。

    沈重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主动说:“是我的错。师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忘了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裴济垂头丧气道:“你有什么错呢……你又没喝醉酒,修为又不如我,就是打起来,也打不过我。”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先前手上缠的腰带了,忍不住看向沈重腰间。随后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你进阶了?”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裴济脑子感觉“嗡嗡”地响。

    贺青山的功法缘生剑极为特殊,共分五层,上一层对下一层的压制是绝对性的。原本裴济缘生剑第三层,沈重不过第二层,他若要用强,沈重定然没有回手余地的。

    要是同在第三层,以沈重的资质悟性,真打起来,结果还不好说。

    他不记得沈重昨夜究竟有没有反抗,但是他立马就察觉到自己这话的不合适之处。

    质问意味太强。

    明明是自己的错,这样说起来倒像不想负责任而倒打一耙。

    怎么能这么说啊……平日里这张嘴不是挺机灵的吗……裴济有些无措,伸手想去拉沈重的袖子,又停住了。

    他怔怔道:“师兄不是那个意思……”

    沈重看向他,摇摇头认真道:“是我想错了,错在我……师兄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

    裴济一愣,眼看着他从容地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云山院,看起来平静极了,像是真的没放在心上。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动作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这样一对比,就显得裴济有些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了。

    沈重向来都很有主见,虽然话不多,显得有些冷清。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心很软,很好说话,几乎有求必应,人聪明又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