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肉向来软嫩,更何况是一个从未修习过任何巫师的普通人。
落在我身旁的是一个足有我这么大的木凳,这个东西刚刚直接从我背后砸了过来,疼痛席卷全身,喉咙一股腥味涌出口来,我用手一擦,是血。
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双精致的金线绣成的高靴踩在我的手背上,还恶趣味的挪动两下,他的脚有我手掌三倍大,都不需要用力,我就感觉我的手腕咔擦一声,断了。
怎么会有人对小孩子如此暴力,我辛苦的抬起头,看到一个容颜冷艳又帅气的男子面目表情地俯视着我。
我真的很讨厌俯视整个动作,好像所有人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一个玩具而已,随时都可以被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他们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连对幼小动物的怜悯之情都没有,是真正的冷血动物。
“你没有爹?”他再问一次。
看到他瞳色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
他是云巅。
里六岁与云匪席相遇,他冷漠地甩开裤脚说的那句滚开,是在宴会上。
主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现在其实也等于一个小宴会,只不过是云巅的那句滚开换成了砸来的木凳。
一点也不想仰视这个狗皇帝,我也不想跟他求饶,就算我再怎么痛,我也不会走里女二的那条路了。
“我没有爹。”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望着前方,狠狠地说了出口。
云巅移开脚,从我身旁捡起那个木凳,扬手再砸。
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我感觉他这一手,都未用什么力气,我的整个身体就散架了。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有些喷到了曲丹青的脸上,她正撑着头看着这一切,一只手指轻轻地从自己脸上刮下我喷到她脸上的那些血,像个看戏的。
“再说一次,看看你的骨头多硬。”云巅不知为何发了如此大的火。
整整六年,阿杏和我在匪金殿苟且偷生,我都能想象阿杏跟多少姑姑们低头,换取我的吃食,我的衣服,她又跟多少人低声下气,跪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