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娘为了方便出行身着男子胡装,然而掩不住娇婉之态。
董二娘泪光盈盈,段宁远温声宽慰,两人倒是守礼,但任谁都看得出段宁远对董二娘的倾慕和呵护。
此事激起轩然大波,两人缱绻绸缪,可见早有往来,段小将军的品行人人称道,毁弃婚约竟是因为恋上了别的女子。
早前那么多关于滕家小娘子的无礼揣测,段小将军居然一句都不曾维护,纵算没有情义,毕竟缔结过婚约,只顾心爱之人却任凭滕家小娘子被人诋毁,简直是木石心肠。
一时间人言藉藉,有不齿段宁远所作所为的,有指责董二娘轻佻狐媚的,镇国公府丢尽了脸,国公夫人不怪儿子只恨董二娘,宁死也不让董二娘进门。
当晚滕玉意歪在胡床上,气定神闲地喝着酒盏里的石冻春。
段宁远要跟谁双宿双飞她毫无兴趣,但因为一己之私妄图把她也赔进去,未免欺人太甚。
段宁远是个极谨慎的人,为了布这一场局,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终于等来这两人身败名裂的一天,她怎能不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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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看滕玉意等人顺利入内,也上前打商量,但一众豪仆只管拦在林外,无论如何不放行。
仆妇嗓门不小,白芷在前头听了几句,才知这仆妇是万年县董明府家的管事娘子。
白芷虽常年在扬州,也知长安城分为两县,东城属万年县,西城属长安县。
两县县令说来只是正五品上的官阶,但地处京畿执掌实权,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无怪乎府里一个管事娘子都如此跋扈。
交涉一番全无效用,那中年仆妇好生狼狈,只听犊车里的人唤了一声,妇人上了车又掀帘出来,悻悻然吩咐车夫道:“二娘担心老夫人的病体,急赶着赴完宴回城侍奉,莫在此处干耗了,另绕远路罢。”
车夫应了,香车辚辚,渐行渐远。
白芷看了看滕玉意,娘子一进到林中就如临大敌,她纵然再好奇,也不敢再多问了,只奇怪那些豪仆的公子究竟什么身份,连万年县县令都不放在眼里,而且想必已经出了林子,因为起先还能听到不远处有说笑声和脚步声,渐渐只剩萧萧瑟瑟的风声。
静水深流,越安静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