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沉下来,大丫扶着脑门受伤流血的爹爹,感觉那么的无力。
好想受伤的是自己,那该多好。回去也不用受奶奶责罚。娘亲刚生完弟弟,没高兴几天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又一震不起。
娘总说爹爹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们姐俩以后说婆家好坏全看爹爹的。虽然大丫过完年才十岁,但也隐隐约约知道点。
像离家不远的小草家,爹前几年上山打猎,再也没有回来,听说被狼吃的只剩一件血衣。小草的娘整整哭了几天几夜,眼都快哭瞎了,还是成了寡妇。
至此小草就再也不和小姐妹一起玩了。邻居张大婶说,来年小草娘为了养活家里小树她那个独苗,要把她许配给邻村三十好几的陈瘸子,好帮衬下孤儿寡母接下来的日子。
想了一阵有的没的,大丫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嗯,这是怎么了,头好痛!”叶知秋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头痛欲裂,浑身难受。
四十岁的他,有着大好前途
,家庭完满,帅气又儒雅。
今晚刚从省作协办公大楼下班回来。喧嚣的街道,人来车往。想着可以马上见到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浑身一阵轻松愉悦感。
没想到迎面一辆横冲直撞的豪车会撞到自己的小车,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在临死的一刻,看着豪车里赶着时髦,流里流气的男女青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道事后也会像新闻里报道的那样,来句“我爸是李刚”。
“还真疼啊,还好还活着”。叶知秋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把一身的痛苦都吐出体外。
慢慢睁开眼睛,先是看到暗下来的天和不远群山围绕的山峦。感觉自己被人搀扶着,顺着肩膀看向右肘小小的乌黑小手,颤微微的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叶知秋心一揪,什么人啊!我都快死了,不说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死扶伤只剩个孩子了吗。
大丫本来正想着不知怎么办好,突然听到身边扶着的爹爹难受的嗯嗯声。心不知怎么一下子像轻风拂过,活了起来。
这下爹还死不了,大丫二丫和铁蛋都还有爹爹,娘也有爹爹,奶奶也不会失去爹爹,真好。
“爹爹,你没事吧”,大丫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