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鑫楠再次开口,持续输出冷嘲热讽。

    “啧”了一声,钱途亮朝身后亮了亮拳。

    怎么可能读不懂俞鑫楠的明示?懊恼地咬了咬下唇,秦尔对于钱途亮的受伤深感内疚。再抬眼时,他的唇角却又带上了浅浅的弧度。

    “我还是不去了吧,亮仔去就好,玩得开心。”

    坏情绪都被秦尔藏在眼底,钱途亮却知道,俞鑫楠的话还是让秦尔受伤了。

    “我先上去收拾了,亮仔在这等着,我送你。”

    只是护友心切,倒也不想故意伤人。最后瞟了秦尔和钱途亮一眼,俞鑫楠留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林衍也适时离开,往拐角更深处走去,靠栏站着等待。

    这一边,只剩下秦尔和钱途亮。

    “你别听俞鑫楠的,他这人就爱瞎说。”

    他们是同桌,极少有这种一站一坐的情况。钱途亮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直起腰在轮椅前站好,拧开瓶盖把剩下的脉动一饮而尽。

    “嗯,我没事。”

    双肘撑着扶手,双肩耸动,秦尔把自己的上半身稍微拽直了些,后脑勺靠在轮椅头枕上,扬着下巴仰视着面前的少年。

    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少年只穿着夏季校服,秋风习习,带着些许凉意,撩动少年的衣袖和裤脚。身上的汗液干得差不多了,白色的短袖校服上只留下几点汗渍,把衣料浸得微微透明,隐约透着少年腰腹部的肌肤。秋末午后的阳光是浅黄色的,路过石阶的栏杆,洒在少年身上,投下一块四边形的光斑。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脖颈的线条流畅又好看。

    “亮仔穿得这么少,冷不冷?”

    双掌在腰间蹭动着,塞进毛毯下,秦尔曲起手肘,掌根向前推着,把毛毯撩至腰下。手腕翻转着调整姿势,虎口朝上地一次次递掌,却只能把拇指松松地卡在毛毯边角,无法收紧手指把整条毛毯提起来。

    “我拿不起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