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出院时,司徒隽放下手头的事,亲自来接他。
虽然距离朝歌和司徒隽戳破那层窗户纸已经半个月了,但男人说话算话,确实给了朝歌充分的缓冲时间。他很有耐心,人前和朝歌依旧父慈子孝,人后对朝歌也是一如往昔,多有克制。这让朝歌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画了个满分。
“朝朝,今天感觉怎么样?”这是男人例行的每天一问。
“嗯,挺好的。”这是朝歌固定的每日一答。
这会儿朝歌正抱着被子跪坐在床上,司徒隽走上前去,摸了摸朝歌消瘦了许多的小脸和愈发尖细的下巴,微不可见叹了口气:他每天都会抽时间和朝歌的主治医师联系,自然对朝歌的情况了若指掌——这孩子的真实情况,其实远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好。
贫血严重、头晕目眩、失眠多梦、有时甚至还会呼吸急促,失血过多带给他很多严重的后遗症。
朝歌敏锐的发现了男人情绪上的变化,他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司徒隽,用一种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补充道:“可能……还有点儿头晕?”
嗯,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很正常嘛~~
朝歌真心觉得这没什么可说的。
司徒隽沉默了。
越是和朝歌相处,他就越是能感觉到,这孩子看着爱撒娇又粘人,但其实性子很要强,防备心又重,要让他完完全全的对一个人敞开心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要得到朝歌这个人并不难,难的是得到他的心。而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他的心。
朝歌看男人不说话,心里难免有点惴惴不安。可他仔细琢磨了一遍刚才和男人的对话,又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于是也不敢说话。
就在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从司徒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朝歌往司徒隽身后一看,是个陌生男人。
这男人和司徒隽差不多高,但长相和司徒隽比起来只能算是普通,但若是配上他不能言说的工作性质,就让人觉得非常合适了。
他身上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棕色西装,打着领带,俨然一个严谨老派的英伦绅士。但朝歌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他看起来非常的成熟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