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渐深,寒冷加剧,人们都自觉的待在温暖的室内,尽量不去外面活动。路边的雪依然洁白,看上去像刚下完时一样松软,而实际上已经冻得很结实,踩上去很容易滑倒。路面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即使撒了融雪剂,也没有多少作用,依然很滑。冬日昼短夜长,漫长的黑夜使整座城市都变得慵懒了起来,早早就偃旗息鼓,沉入静悄悄的梦乡。
日子无声无息的过着,转眼就到年底了,公司一年一度的重头戏——年会,也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要举行了。小白姐给木西贝他们几个新人“科普”了一下:公司的年会其实就是大型的拼酒会,几个重要领导,基本每年都得被抬着出去。
小白姐拍拍木西贝的肩膀,调侃道:“年轻人,准备好了吗?千万别躺着出来,我可没力气抬你哦。”
木西贝搂上小白姐的脖子,耍起赖来:“不行,不行,你就得抬我,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姐呢。”
小武在一边有点儿没眼看,冲着木西贝道:“老姐,你出息点,好不好。你再这样,小白姐不打你,有人可会打你的。”
木西贝还没说话,小白姐就开口了:“小武你这个后生不地道啊,瞎说什么呢?是不是你看你老姐赖着我,心里不是滋味了?”
“哪有,我老姐只要不赖我,赖谁都可以。”小武一本正经的说。
看小武那个样子,木西贝和小白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小周也跟着笑了。
不管怎么说,与千篇一律的工作相比,年会总能激起年轻人的热情。并且,年会开完,公司放假,大家就都可以回家过年了。一时间,人人都盼着年会快点儿到来。
这一年的年会,公司不仅包了一家饭店的宴会厅,还请了个小乐队为表演节目的员工现场伴奏。宴会厅很宽敞,可能是刚刚举办过婚礼,又或者是为了迎接新年,周围挂着很多红色的装饰,还点缀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气球。
宴会厅一边有个小舞台,舞台一角放上了电子琴和架子鼓,两个大音箱矗立在舞台两侧。舞台下面是两列圆形餐桌,最前面的两桌是老总和各个领导以及三层办公室的员工坐的,接下来稍远一点儿的两桌是技品部和新来的大学生们,其他就都是生产线的员工了。
人们陆陆续续的来了,都找了平时关系不错的人坐在一起。先是老总上台致辞。老总慷慨激昂的对这一年的工作做了总结,同时表达了对所有员工的感谢,最后又畅想了一下未来的发展,希望大家继续加油,再创辉煌。
一片掌声中,老总还没走下台,就被主持人迎了回来。乐队演奏人员已就位,节目表演无缝衔接上。主持人是市场部的员工,宋远山的妻子。她穿了一件修身的红色毛呢裙子,化了淡妆,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
主持人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就直接奔了主题,请老总唱首《敖包相会》。老总明显是个爱唱歌的,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接过话筒,就说,《敖包相会》得对唱,他一个人唱不了,得请个搭档。
生产部的一位段长大姐被推上了舞台,她也不扭捏,拿起话筒就跟老总对唱了起来。俩人唱得都还不错,男声雄浑,女声高亢,很有些味道。
小白姐在饭桌上偷偷告诉木西贝,这是老总的保留曲目,以前还是副总的时候,就每年都会唱,大姐几乎就是他的固定搭档。
老总唱完后,爱唱歌的领导们依次登台,唱得都是《我和草原有个约定》、《鸿雁》之类的歌曲。木西贝对《我和草原有个约定》印象深刻,之前出去唱歌的时候,房钢最爱点这首歌,把这首歌唱得那叫一个“惨烈”,使得木西贝即使听到原唱,都会忍不住打个哆嗦,耳边莫名回荡起房钢魔性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