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宋叔来学校找到王明泽。
“小王老师,我刚刚去找了宋佳全,我跟他说了你的病情,并请他来给你输液,可是他拒绝了”,宋叔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这点我能理解,毕竟那件事情给了他刻骨铭心的痛,现在去请他,无异于重新揭开他多年不愿揭开的旧伤疤,他要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是需要足够长的时间的”,王明泽说道。
宋叔叹了口气说:
“是啊!那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父母走了,妻子和孩子也都离开了,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换做任何人,这样的打击谁也承受不了。”
“是啊,只是这样的手艺丢了太可惜了。咱们农村,有这么个人真的不容易,我们这里交通又不方便,像我这次这样,如果有这么个医生在村里,大家也不至于因为我而如此辛苦、担心,我也不至于因为找不到医生医治而这么操心了”,王明泽说道。
“是啊!可是佳全现在最大的心结,还不仅仅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对乡亲们的亏欠感和出事后人家将他告上法庭,让他坐牢与他救死扶伤之间的落差感,他不分昼夜地给村子里的那些病人治病,可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面对的只有那些冷冰冰的法律条文,没有乡亲们之间的那份该有的人情”,宋叔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当然,谁也不愿意出事,可是一旦出了事,谁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因为,你让人家生离死别,换做谁,这都无法原谅......”
……
第二天一大早,学生们早早地来了,王明泽强忍着起床了,但是他的身体轻飘飘的,走起路来都有随时要跌倒的危险。
无奈之下,王明泽只能给学生们布置了些课堂作业,让他们自己做,他却一个人静静地在教室边上的卧室里躺着休息了。
其实,在床上躺着的王明泽也没有真正的休息好,学生们随时跑到他的卧室里请教不懂的作业题,让王明泽还没躺安稳就要起身为来问问题的学生解答问题。
“这些小家伙,平日里等着让他们来问问题,一个人都不来,现在倒好,你想休息一会儿,他们倒有问不玩的问题了,要是平时都这么勤学好问,那该多好啊!”,王明泽内心里想到,越想越不高兴,越想越是烦躁。
最终,无可奈何的王明泽只好拿条凳子,坐到教室外面等着学生们来问问题。
……
早上的课好不容易上完了。
“下午叫学生们休息吧!我也好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请熊组长来给我再输一针”,王明泽想:“还是算了吧,可以叫学生们自习,我输着液也可以指导他们的作业,要是一次让他们休息了,以他们现在的成绩,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完小里的孩子的,大家对我那么好,我可不能让大家失望了”。
王明泽最终决定,下午还是让孩子们来学校,他在一旁辅导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