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抿了口果酒,手执白玉杯,称奇:“王爷这宴,真是又贵又雅。这些菜色碟盏,相得益彰,相辅相成,操办此宴之人怕是对玉器、色彩、水利研究极深。”

    军器监一官员嗤笑:“吏部侍郎别卖弄了,你说对玉器色彩研究极深,老夫能明白,怎么跟水利扯上关系了?”

    漕运中丞拿起水中托盘的一杯酒,摇晃着酒杯,微笑:“这玉器都是贵重玉石,比水重,且密度各不相同。放在水面很容易沉底,要用多大的浮力与注水力度能让玉器不沉底,亦能如此美观,漂流如浮木,这都是极其费脑筋的,这宴会的曲水设计,堪比汜水护城河堤坝。饶是在漕运水利监,也找不出能精确到如此计量之人。王爷,在下不才,想问问此人是何方神圣?”

    此言一出,满座唏嘘。

    汜水河是大溯最大最长的一条河流,贯穿整个大溯,汜水河护城河堤坝更是工序繁杂,前后花费十多年才建成。

    这一条大坝解决了大溯三十多年来梅雨汛期中下流的涝灾。

    也正因此,汜水河中下游成为重要的粮食丰收基地,是大溯的粮仓。

    更何况漕运中丞那老顽固一向不轻易夸人,现在能让他说“神圣”,那人必定是神圣。

    左旗上将军笑:“末将一个粗人不懂各位大人的风雅,但这流水宴席,真的是耳目一新,王爷,可否将工匠借末将一用,回到府邸,末将也开一个这样的。”

    成王笑笑:“上将军有所不知,我公务繁忙,哪有时间琢磨这些,这次寿诞都是世子妃操办的,她也不如各位大人说得那么神,就是有点小聪明。”

    此话一出,无不感叹稀奇。

    若非女眷在西园用餐,王妃与世子妃皆在那边,桌上人怕是要敬冉清谷一杯。

    咸元帝饶有兴趣看着那流水线,脸色沉凝:“小聪明可是大智慧。”

    商容与拿起酒杯,笑笑:“都是皇伯伯眼光好,不然

    我成王府也得不到这蕙质兰心的世子妃。”

    咸元帝冷嗤:“你小子当日可是百般不愿意的?记恨朕好长时间呢。”

    商容与卖乖:“皇伯伯,这种事就不要提了,侄儿也是要脸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