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你有老母和妻儿要养活么。”裴殷把他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扯下来,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残杀同族,这是大罪,本应处死,但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不把握,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是夜。
清冷的月光照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以及庄严肃穆的人们。
鼓点如雨般落下,礼坛上,一身礼服的裴念端着一碗烈酒,翻手倾倒在火焰上,橙红色的光猛地抬声,热浪翻滚,逼的人忍不住退却,但他却一步未动。
族人们依次跪倒在地,口中发出晦涩而有节奏的呼喊,同时用手不断击打着土地,使之颤动。
裴念缓缓走到礼坛正中干枯瘦小的华服老人面前,低下了头。
老人睁开混浊的双眼,声音低而沙哑,“准备好了么?”
“是的。”
老人把布满皱纹的手放在他的头顶,族人慢慢安静下来,这是冕礼的最后一个仪式。
只要祭司将祝词说完,新的一任族长便诞生了。
“慢着!”
忽然间,一道厉呼从人群中发出,打断了祭司的祝词。
“谁这么大胆?”
有人窃窃私语道“敢冕礼上捣乱,是不想活了么?”
围在礼坛周围的守卫也都拔出匕首,裴殷镇定地从人群中现身,他的兄弟姊妹们在他周围护法,簇拥着他一路登上了礼坛。
“裴殷,你放肆!”裴振岐又惊又怒,“你私自出逃不说,还敢来冕礼上捣乱!”
“那不是裴殷少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