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萧廷琛的是一座水牢。

    光线昏暗,他穿牙白衬袍,下身浸泡在污浊肮脏的冷水里,四肢被厚重的铁链固定在水池中央,根本无法动弹。

    容徵负手立在水池边。

    隔着水面,他微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怀瑾兄风光时,大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手中吧?”

    萧廷琛抬头一笑。

    唇红齿白,桃花眼潋滟着无边春意,在昏暗的光影中美得妖气横生。

    他散漫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容徵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可是从萧廷琛脸上,他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焦急害怕的情绪。

    难道,萧廷琛还留着后手?

    他挑了挑眉,“怀瑾兄,你犯下累累罪行,证据确凿,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如果你还在期待谁能来救你,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萧廷琛洒然一笑。

    容徵眸色暗了暗。

    他断定,萧廷琛留有后手。

    男人恶从胆边生,却又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皇上有旨,命我彻查你犯下的所有罪行。判官已经拟写了罪状书,只要你签字画押,皇上心地仁慈,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他身后,大理寺判官手捧罪状书,开始逐一朗读。

    萧廷琛低笑着打断他,“这些事情,全是别人栽赃陷害我,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