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家传。”那麻衣老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朝着梁三娘子说道,“你听到了吧,他说的是家传……”
不料,梁三娘子听明白后,第一件事便是双手叉腰躬着身子笑起来。
“哈哈哈哈,家传?”那笑声里像是充满了怀疑,显得尤为刺耳。她张着红唇,摸了摸涂着凤仙花汁儿的红指甲盖。
“你当我三娘真是一个无知妇人?”梁三娘子红指甲指着小吕先生,“我早就打听好了,你家中就只有一个形同废人的痴老父,又如何能教你做花生糕呢?”
“你!”
听到她这般说自己的父亲,小吕先生眼中显出一丝愠怒,掩在灰袖底下的拳头握紧起来。
“怎么,我三娘难道说错了吗?先生不是应该最懂礼数,还不允许别人说真话了?”
小吕先生作白的脖颈上青筋微露,紧咬着嘴唇,双拳颤抖。她直直盯着梁三娘子看,目光越来越深幽,最终没再对她多说一个字。
可是那穿着绫罗绸缎的富贵女人却愈发嚣张,一挑眉,侧着身故意大声喊道:“先生是心虚没话说了吧!那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先生也说不出做花生糕的方法到底从何而来,那就乖乖的把秘方交出来。”
末了,她哼笑一声,又说了一句,“先生放心,我三娘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只要你把花生糕的秘方还回来,之前的事情,梁记一律既往不咎。”
门外一众看客的目光皆落在小院中的那处灰影上。那身影虽穿着一袭最朴实无华的灰素衣,但背脊挺直,气度风华无双,仿佛长了一身傲骨。
小吕先生一拂衣袖,只道:“我说了,我做花生糕的方法是家传。我没有拿你们的秘方。”
“看来小吕先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梁三娘子的眉眼冷下来,“来人,把这破私塾给我砸了!我就不相信这个教书的还不肯把秘方还回来!”
“是!”布在院前的那些武夫应下命令,速速拿着棍棒上前。
柒夜提剑拦住他们,一把长剑只出鞘了半截就泛出阵阵青光。她一喝,“我看谁敢乱来,先问问我这把溢彩剑!”
武夫许是被这剑的江湖气所震住几分,皆犹犹豫豫地不敢向前。
后头的梁三娘子嘴巴毫不客气地说:“一个大男人躲在小丫头背后算什么本事?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