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心神狂震,没想到王允竟怂恿他效仿霍光行废立之事,这事可打死都不能干!汉室气数未尽不说,刘宏更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如由他出面废掉刘宏立刘辩或刘协为帝,能除掉宦官不假,更能权倾天下位极人臣。
但他以臣伐君是为不忠;以幼废长是为不孝;刘宏对马家信任有加并予以重用,他反过来还想废掉刘宏,此为不义;即便能成功也会落下一个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绝对得不偿失!
王允见马超皱眉不语,又劝道:“冠军侯手握重兵,声望ri盛,如能顺利废刘宏而另立新君,不仅能除掉阉党,大将军之职亦非汝莫属!老夫虽流亡于野,却一直关注朝中动向,得知天子下月就要赶赴冀州河间祭祖,此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住口!”马超猛地站了起来,声sè俱厉道:“自古君臣有别,我马家世代受皇恩,正当鞠躬尽瘁、报效朝廷!汝不过一介白身,竟敢跟本将妄谈废立之事,居心何在?本将今ri看在丁伯父面上不予追究,若再敢提起此事,吾必将汝拿下送往洛阳治罪!同时派兵攻打你太原王家邬堡,株连九族!”..
王允和丁原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二人也不理会情绪激动的马超,王允抚须笑道:“看来还是建阳兄多虑了,冠军侯一心忠君为国,怎会有异心?吾等此举怕是多余了!”
丁原点了点头,满脸歉意道:“贤侄莫怪!老夫近ri见你广纳流民。拉拢人才,扩充军力,深怕你自骄自满行那王莽之举,故此老夫特邀王豫州前来一试,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说罢竟起身深深施了一礼。
马超暗呼好险:幸好老子是穿越人士知道历史发展的走向,若是一位普通的十三四岁少年,非得被这两个老家伙忽悠上道不可。不过此事亦真亦假,真假委实难辨,因为刘宏出巡河间一事千真万确,这两人乃忠于汉室之人。并不是忠于刘宏。与冀州刺史王芬合谋废帝也不无可能!
马超也不想知道真假,反正他绝不会参与此事,遂还了一礼,出言道:“原来如此!丁伯父此举可吓煞了小侄!家父自幼教导小侄忠君爱国。只要大汉王朝不倒。我马家便永为大汉之臣。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举!”
丁原连连点头,面sè平静。王允则笑道:“冠军侯赤胆忠心,着实令人敬佩。老夫在家中略备一些酒水,不如移步一行,也好让老夫有幸得尽地主之谊!”
马超正想ri后如何借回访王允的机会打听貂蝉呢,哪里会拒绝?拱手道:“既如此便打扰了!”
“无妨!无妨!”
三人走出驿馆,马超只让典韦带十几名侍卫相随,不多时便来到晋阳城西南十里处的一座邬堡,正是太原王家的根本所在。
马超目测了一番,发现这座邬堡为长方形,大约有两里长,一里宽,城墙高三丈,厚一丈,全是青石堆砌而成,比晋阳城还要坚固几分。城墙上箭楼岗哨齐备,数十个家兵手持刀剑来回巡逻。邬堡下一条护城河足有三丈宽,同晋阳城一样是引汾水而入的活水!整个邬堡只有南北两门,城门坚固、吊桥高悬,俨然一座微型城池!
看着看着,马超不由暗叹不已,难怪这些世家能在黄巾之乱中生存下来,就这样一座坚固的邬堡不要说黄巾军那些乌合之众了,便是他的五千神威营前来攻打,没个十天半月绝对攻之不下,就算攻下来也要损失惨重。
还没等进入邬堡,王家家主王祁便带着几个华服青年迎了出来。这个王祁是王允的亲哥哥,马超上次在丁原府上就曾见过,不过那时他还没有正式官职加身,王祁也是看在丁原面上才对他以礼相待。此刻就不同了,冠军侯、卫将军、当朝驸马、随便一个身份都足以让他巴结,最重要的是他们已得知马超即要出任并州牧,可以说马超的态度决定着他们王家的盛衰兴亡,不得不把巴结马超。
众人寒暄了一番便进了邬堡,待进入会客大厅分宾主落座后,王允道:“据建阳兄所言,马将军即要领并州牧之位,冠军侯手握十数万雄兵,剿灭黑山贼和白波贼易如反掌,并州百姓也因此受益无穷,当真可喜可贺!”
马超摇头道:“平定乱党容易,治理并州百姓却难!本将麾下皆是擅于冲锋陷阵的武将,定国足以,安邦却大有不足!若有像王豫州这样的大才帮助本将治理地方,何愁并州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