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狂追的匈奴人就不同了,他们逆着羽箭疾奔,无形中便加大了箭矢的威力。神威营将士又人人使用两石强弓,这种强弓足以保持一百五十步的有效杀伤力。种种理由都对匈奴人不利,损伤极为惨重。更可恨的是他们明明看见自己射出的羽箭射中了汉人的后背,可结果却是羽箭直接弹开,人家屁事没有。
射人不行就开始射马,可很快他们就发现战马防御力更变态。一百步的距离本就已经很远了,而他们又只能纵向看见战马的屁股。战马本就皮糙肉厚,马屁股上还披着一层铁凯,箭矢即便能飞出一百步距离射中马屁股,也难以穿透铁凯造成重创。至于射马蹄就更不用想了,就是神威营将士也没有能奔驰的战马上射中百步之外奔马马蹄的本事。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小马哥把成吉思汗的骑射歼敌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刚刚奔出三十里,匈奴四万铁骑就只剩下不到三万人,整整一万多人被射杀,接着被战马踏成肉泥。
乎韩强忍着伤痛,看得是睚眦欲裂,心惊胆颤,心里忽然明白为什么六万大军尽死在这几千人之手了。和这样的骑兵交战简直太恐怖了,完全是给人当活靶子,最后逃都逃不掉。无奈之下,当机立断下令直奔王庭会合左贤王和须卜骨后再思破敌之策。
剩下的近三万匈奴骑兵也意识到了这点,只能满心不甘的放弃神威营向东北方向退去。可刚撤退不足两里,神威营立刻调转马头追了上来,跟着屁股后近距离射杀,伤亡反而更大。待匈奴人回身冲来之际,神威营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跑,然后继续回身射箭。
几番拉锯战下来,匈奴人战刀长矛都没用上,反而又丢掉了几千条性命,气得个个暴跳如雷。最后索性不跑了,早已经耗尽羽箭的他们原地结成一个方阵,士兵们专心用武器格挡射来的箭矢,这样一来才算暂时减慢了伤亡速度。
小马哥也不强攻,三千大军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把近三万匈奴人围在中间,箭矢稀稀落落的射个不停。后世成吉思汗有言:“千骑分张可裹万众!”此话绝非虚言!否则蒙古铁骑凭什么纵横欧亚大陆?
另外一千人则在马岱的带领下顺着原路往回赶,一边回收羽箭,一边寻找幸存者,遇到没死透的匈奴人还顺便补上一箭。
半天时间过去了,乎韩几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有效的对策,而神威营就在百步之外虎视眈眈,箭矢虽不猛烈,但大军中的惨叫声几乎没有断过,不停的有人中箭受伤或身亡。两万多匈奴大军上下笼罩绝望、死亡的气息,军心彻底崩溃,仿佛就如砧板上的肉一般。若不是因为逃不掉,早就有人当逃兵了。
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乎韩一咬牙,沉声说道:“汉狗箭术厉害,我军损失惨重,无论是冲锋还撤退都难逃毒手,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原地防守,挨到天黑之后趁着夜色分兵撤回王庭,我们人多,汉狗总不能挨个追杀吧?”
“大人千万不可分兵,汉狗向来狡诈,我们分兵他们亦可分兵,甚至可以逐个击破,还不如所有大军都集中在一起,能逃出多少算多少。”
乎韩叹了一口,长满花白胡须的老脸仿佛又苍老了几分,振腕叹道:“悔不当初啊,如果当时支持羌渠出兵幽州灭反贼,哪来今日之祸?西凉乃马腾和韩遂地盘,何时练出这样一支精兵?我匈奴若有这样的精骑,何愁不平大汉天下?”
这时旁边有细心的胡酋说道:“也不尽然,吾观察这些骑兵已经很久了,大人可看出什么蹊跷没有?”
乎韩一愣,仔细一思索便恍然大悟,睁着眼睛道:“这支队伍人人能站在马背上射箭,难道是马腹部那两块三角形精铁的缘故?”
“不错,大人请看!”说罢从身后拿出一副挂着双边马镫的高桥马鞍,继续说道:“此物是刚才我军冲锋的时候缴获汉军的,吾细细思来,汉军之所以能骑射无双,多半和此物大有关联。”接着便把自己的理解和看法说了一遍。
在场的胡酋首领几乎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见识自然非常人所能及。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唏嘘不已,乎韩叹道:“汉人才思巧妙,这等神物都能造出,吾匈奴人实不及也!”紧接着又忽然兴奋起来,大声道:“我匈奴人本就擅骑射,如果再得此二物相助,大汉江山岂不是垂手可得?”
那人摇了摇头,道:“大人此言差异,大汉境内坚城雄关无数,地势又不同大草原可以长途奔袭,只需据坚而守,或者以盾牌挡之用强弓硬弩对射,骑射的作用并不大,唯有在空旷之地对付骑兵和步军方才有奇效,可以说正是我匈奴人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