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欧阳莼就像是一个刚吃西餐的中国人,动不动就闹出笑话。
她和苏莉莉刚推寝室的门就撞见了正在亲热的情侣——杨阳和鲁翰林。他们一上午都呆在寝室,闷热的空间,不仅电扇都忘了开,而且连窗帘都掩得死死的。
“快成火炉了!”苏莉莉叫嚷道。
欧阳莼连忙打了一盆冷水擦脸,杨阳羞答答地,嘴唇通红,上衣的扣子敞开着,看见鲁翰林站在门口,立即推他出门,在走廊上嘀嘀咕咕好半天,难舍难分,才壮着胆子走进来。
进了爱情蜜缸的她显得尤其活泼可爱,想着刚才她还被爱人在这椅子上抚摸着,她的脸又一阵绯红,低着头,闷头闷脑地一个人发笑。
“你男人走了?”
苏莉莉见她在那儿一个人回味无穷,知道两个人早已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就越发想调侃一下了。
“怎么样?鲁翰林还不赖吧!”
她推了一下杨阳,杨阳用背顶了一下她,做了个鬼脸。两个人同时看到了正在用毛巾擦着上半身的欧阳莼,她的脖子上露出来一块浅浅的红朱砂。两个人心照不宣,急忙想跑去问个是非,谁料欧阳莼端着盆子进来,直直地问了一句“杨阳,鲁翰林怎么就走了,现在快毕业了,宿舍没有以前管得紧,你该留他一会儿。”
十八岁的欧阳莼对于男女之事仅仅限于电视剧和小说,在没有遇到陈余生之前,她的脑子还停留在原始阶段,而且她也不认为爱一个人就非得跟他在一起。爱情七分,信任五分,友谊一分,直觉一分。这就是暂时他对爱情的定义,至于拉拉手,或者抱抱身,她倒没觉得那一定是爱情非做不可的事。她用一种柏拉图式的爱情观描摹自己和别人的爱情世界,所以刚才撞见的一幕,她也没有朝那方面想。
杨阳和苏莉莉看见她天真得傻气,笨笨得可爱,又急又好笑。
还是杨阳仗义,她跑到欧阳莼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欧阳莼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她马上跑到阳台上,用牙齿咬着指甲,想想那天和陈余生单独在旅馆呆的一晚,她就感到害怕。
万一?
如果?
可是?
那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啊?这样想着,她觉得大神的品行端正,越发值得珍惜了。想着呆会儿陈余生还要顶着毒辣的太阳陪她一起去超市,她不禁心生感激。刚才听杨阳说了男人对爱情之所求,又不觉产生了对他的怜悯之情。
他的爱在她身上——她不知能否有所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