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将头上针拔下来,送到眼前。那针若隐若现,几乎透明,在黑夜中瞧不清楚,若非手中明白捻着,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真有如此暗器。仔细想想,刚刚从激斗到发大招,从不曾有一瞬间放松了防御,现在回想,也始终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时候挨上的。
抬起头,就见少年道:“若非不愿伤了和气,这针再往三寸,你猜怎样?”
那青年冷然道:“你暗算我?”
少年道:“就因为你使用绝技之前喊了弹指舜华四个字,就不算暗算了?”
那青年默然,过了一会儿,道:“你有这样好的身手,前途无量,怎的自甘堕落,为俗世人的走狗?”
少年微笑道:“何谓走狗?依我看来,心术不正算的走狗,利欲熏心算的走狗,你为自己的贪欲支配,行事不正,危害生灵,难道不是做了欲望的走狗么?”
那青年摇头,道:“你不懂。真是幼稚。”
少年道:“我当然不懂啦。不过你又不是大美女,我也不想把你,我于嘛要懂你呢?”
那青年道:“我虽侥幸逃生,也知道好歹,但有些事不得不做,只好拼命了。”
正在这时,就见凉亭中一人缓步而出,道:“孟贤弟,璋弟,下来吧。酒都冷了。”
姜璋脸色一沉,道:“很好,我既然来了,就算是穿肠毒酒,也得喝一杯了。”说着缓缓落下。
孟帅道:“被迫害妄想症。”说完并不落下,转头拱手道:“大哥,钟伯父,也请出来吧,大家开诚布公谈一谈嘛。”
夜色中,突然走出两人,一老一少。也不知他们本是藏在哪里,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
钟不平保持了当初和孟会凌对战的形象,于净利索,望之不过四十许人,钟少轩站在他身边,眉眼五官,清楚的看着是两父子。
两人跟着进了凉亭,钟少轩先怒视姜璋,喝道:“姜先生,不是说好不许下毒手么?你突然使用武技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岂不卑劣?”
姜璋心中郁闷,几乎吐血,明明是自己挨了一记偷袭,险些被结果,对方可是一根汗毛都没掉,结果都成了自己的不是。但眼前三人,那兄弟两个自然是一家,老头虽没表态,总之不会向着自己,自己实在和他们争执不起。
就在两日前,自己还掌握着武力的主动权,这两天先天高手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