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离开后,我不能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阿远离开一年了,我好想他。
今天,我又梦见阿远了......
阿远会回来的,对吧?
这样的日记,写了无数封。到第五十五封的时候,她放下笔,将本子放在了柜子最底层,她想尘封住思念与记忆,但只有自己知道,她没有醒来,这是一场他这辈子无法弥补的噩梦与伤痛。
八年前,清醒后看到的只有冷冰冰的医院天花板与无数点滴瓶,她想用力挣脱氧气罩的束缚,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阻碍,像恶魔一般让她逃不出来。
事后,她清醒后依稀打听到了:阿远的父亲因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而阿远,她再也没有见过,从此消失在自己的生活......当时的流言蜚语,有人说阿远死了,也有人说阿远在躲着他们这群人......她一个人在医院盯着窗外好久,好久,久到阳光刺进眼球的一刹那她觉得只是疼,流血一般的疼。这一觉,又是数十天,梦里的阿远,还和辛来过着从前的日子。
之后的数年,她只相信阿远和她,只是走散了,在这个世界的某一端,他们还过着相同的日子。所以辛来考上了警校,茫茫人海中,他发誓会再次与阿远相遇,每每听见一个相同经历的人,总让她疯了一般跑到警局门口看着那些人,但陌生的面庞却总将它拉回现实,这么多年,哪怕是一具尸体都不曾有,而阿远......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吧。
这天夜晚,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来回滑动的页面上,辛来盯着资料看了很久,慌乱与急促交集在空气里,难道真的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吗?他回忆起白天在警局对上的冰冷的眼神,如果是阿远,绝不会这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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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刚响,辛来便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洗漱,整理好一切,匆匆出门。从家到警局大概半个小时,无聊之余,她总会播放着熟悉的电台,听着早间新闻。今天路上车子格外少,几乎没有红灯,仿佛提前安排好一样。
“辛队,出事了!”前脚还未踏上楼梯,小陶与小钟便急匆匆地跑着过来,
“陈强飞服用安眠药企图自杀,现已经送往医院抢救,初步判断,于今早六点左右服药,服药时间过长,我们也未及时发现......”
“联系医院,务必抢救回来。”辛来不假思索地说着,
“对了,昨天的尸检报告,有无新发现?”
辛来的步伐很快,穿过人来人往地走廊,强装淡定。
“说来也奇怪,法医小林说死者身上并无强烈撞击的痕迹,反而脖子与手腕处倒是有不同程度的勒痕,死者体内也查出射有一定量氰化钾”,小陶说着将尸检报告翻来递给辛来,“另外,死者衣服上的指纹与陈强飞地不一致。”沉默片刻,小陶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