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蛙鸣蝉叫。
热闹了一整天的李家祠堂,骤然荒凉下来,祠堂外头只有几个打扫“战场”的族人。
麻飞从祠堂里出来,给打扫的人一人发了一包还未拆封的香烟,转述李霍的话,“不用打扫了,你们先回家吧。”
“打扫的都是哪些人?”辛薇问。
“霍哥儿的几个侄子外甥,李遥乐、李野、才伢子、福仔。让我想想——没别人了,就他们四个。”麻飞答完,继续述说。
打发走打扫庭院的人后,麻飞回到祠堂里面。
这时候李霍还没“清场”,除了本家48口人以外,还有李青山、李野,和包括麻飞在内的两位石家傩师。
“不对!”
辛薇又叫了一声,使劲拍了拍脑袋,“我们都说李霍阖家遇难,可当时他是在配合傩师做法事!傩师呢?在不在那48个人里?”
“那种法事是不会有外人在的,傩师布置好后,把流程告诉给主家就会离开。当时帮霍哥儿操持法事的是我师兄,也是石家傩师堂最后一根独苗——她叫石婧。”
冉湘叫道:“这不可能,帮我舅舅做法事的傩师不是跟着一起死在大火里了吗?”
麻飞苦笑道:“你听谁说的?”
“我哥说的。”冉湘说,又补充道:“他听遥乐阿哥说的。”
“石婧去哪了?”辛薇问。
“上个月去的蛮牛沟,再没有回来过,十有八九是……”麻飞叹了声。
辛薇和冉湘对视一眼,都想起了蛮牛沟尽头竹屋里的尸骨。
每个人都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