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板带来的那人大约五十上下年纪,又黑又瘦,愁眉苦脸,衣着十分普通,整个人看起来战战兢兢的。当时我们正在吃午饭,二人一进屋,我急忙放下吃了一半的馒头,搬来凳子给他们坐,并且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和师父客套几句以后,闫老板冲我道,“冷大师,还记得我厂里那小花花不?”
“小花花?”我挠了挠头。
闫老板舔舔嘴唇,眨巴眨巴小眼睛,“就是,上次给你手纸的那一个。”
“哦…”我吞了口唾沫,“记起来了,怎么了?”
“哎呦,人家看上你了,现在想你想的人都病倒了,这不,我带小花花的爹给你说媒来了么。”
闫老板指了指他带来的那人。
那人使劲吞了口唾沫,看起来十分紧张,吞吞吐吐的道,“那什么,小伙子,俺知道俺闺女配你不上,但俺闺女长的也不赖,你要是愿意的话,俺家里不要一分钱彩礼,这个,唉,俺家闺女太丢人了…”
我已经完全懵住了,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向风笑了笑,“阿冷,怎么没听你讲过这段手纸情缘?”
“嘿…”闫老板道,“你不知道,冷大师那天拉稀拉的脸都青了,在我那儿上茅厕没带手纸,小花花给他的,谁想,一个接,一个递,就这么触电了。冷大师,小花花可是我们厂最俊的大闺女,你可不要那什么落花有意,流…流那个什么无情…”
闫老板在说的时候,小花花的爹在一旁不停的‘唉…唉’,我真想一头钻到桌子底下去。
师父笑道,“冷儿有女朋友了,说媒的事就算了吧,二位如果还没吃饭,就跟我们一起吃点儿…”
我心说,还是师父最好,帮我解围,向风这个家伙只会幸灾乐祸。那一刻,我真想扎进师父怀里痛哭一场。
“那怎么办?”闫老板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赖相,“人家朝思暮想,现在都病了,班都上不了。上茅厕都能上出桃花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这样吧。”师父笑道,“冷儿抓紧吃,吃完以后跟闫老板和这大哥走一趟,到时候跟那姑娘说清楚你有女朋友的事,让她断了念想就没事了。”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阿…阿风跟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