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忘记,当她一见到自己时便会凝固了的笑容。
也不是只有刚才。而是每一次。
她实在是还太不善於掩饰自己的心情,以至於即便想要隐藏,仍旧显得破绽百出,反而更加突显出这一事实。
……她好像对所有人都能像那个样子的笑。
仆从、管家、侍nV,甚至连那个也没能见多少次面的神侍。
……独独他没有。
甚至连眼神里的光都收敛住,也总会有一时半刻的迟疑,像是要面对他时总得如此小心翼翼,任何行动都得事先做出评估……
所以,也不可能再往前踏出任何一步。
因此方才於走廊见她又露出那副模样,塞德里克几乎没能耐得住烦躁。
他做了什麽了?
他已不想再见她这副胆小畏缩的样子了,也只希望能将那副面孔摘下,要她别再那样对待他。
最一开始他竟还觉得那样的反应是有趣的。
再後来他也不是没为她的行为举止寻找过理由,或甚至於其实应还要更接近於用来说服自己的藉口——也许她不过是怕生,像她那样年轻的nV孩子,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总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又或许、再相处久一点也就好了……
然而,其实再多的原因,也只不过是证明了、不管是哪一个理由都不足以充分说明。而他不过是不愿承认面对、那个他早已知晓的事实……
她怕他。
也不过只是她非常惧怕他罢了。
当他的目光越来越常放到她身上……或甚至即便都用不着这样,也能从她的一些行为、举止,神情……所有的动作、任何种种的迹象,都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难以忽视,就算他不想知道,也只能被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