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河坐了很久,小黑在后头吱吱叫,见他没反应,便用手扯他的袖子,又跳到桌子上不解的看他。
谢星河轻轻抚着小黑的头,柔声道:“饿了自己去吃东西,想玩自己去外头转几圈,天冷,莫要太迟回家。”
他拿一把纸伞去沈家庭院散心,路上碰见几个家仆,他忍不住问起江家之事。
其中一名仆人告诉他,庄主和江公子感情深厚,沈老庄主还在时本要将庄主和江公子指腹为婚,后来因种种原因不了了之,便是老庄主和夫人离世后,江公子也经常与其父前来探望,在庄主五六岁时,江公子还常常带庄主到后山去玩,后来江公子大病一场,身体不如从前,两家走动才没这么频繁。
又有一名仆人说,江公子面如冠玉,文武双全,二十有一武功便登峰造极。
还有人说,听闻这次庄主外出游历,便是与江公子相携游街。
谢星河听他们左一句江公子,右一句江公子,心内早已升起烦躁,再听闻最后一句,连忙急声道:“他与师父相携游街?你可莫要乱说话。”
几名家
仆都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上回庄主自己也提及此事。”
霎那,烦躁顿时化作敌意,他眼前立时浮现师父与那江公子谈笑风生的样子,想想便觉说不出的苦涩。
他在师父心中,果真十分重要。
也是,他们从小相识,而自己不过三年前才遇见师父。
就算他与师父有男女之情,又和自己有何干系?师父迟早会成亲,自己迟早得恭恭敬敬喊另一个男人一声“师爹”,再看他们出入成双。
那几名仆人却见谢星河攥着伞柄的指节发白,面容冷若冰霜,俱低头不敢言语,面前许久都无动静,等他们再抬头时,面前已空无一人。
谢星河失魂落魄在后山走着,他撑着的纸伞已经歪斜,一侧的雪扬扬洒洒落在肩上,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再回神时,青松重重叠叠,密密层层将他环绕,他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天也渐渐暗下来,雪越来越大。他冷得微微发抖,走了一条较为开阔的路,哪知走了三柱香的功夫依然找不到出口,周围的景色全无变化。
谢星河下意识想摸腰间的佩剑,那里空空如也。他曾听师父讲过,江湖流传的奇门遁甲术布阵可迷惑敌人,将其困入其中,威力强者还可呼风唤雨,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