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捻起一颗冰镇杨梅递至他嘴前,笑盈盈问:“想不想吃?”

    谢星河喉咙微动,情不自禁张开嘴,哪知沈雁秋面色一变:“我让你吃了么?习武之人需克制,忌分神,你连抵御外界诱惑都做不到,又谈何练武?”她还欲骂,谢星河忽然直直朝身后倒下,沈雁秋赶忙扶住他,谢星河还想站起来,断断续续道:“徒儿、徒儿只是觉得…有点晕,还能继续…”

    “你别说话。”沈雁秋搂着他到竹林下乘凉,唤人从藏冰处拿些冰袋敷在他额上,谢星河迷迷蒙蒙的,眼前站了两个师父,又好像只有一个。

    沈雁秋擦去他脸上的汗水,无奈道:“你身体不适为何不和我说呢?”

    谢星河呆呆望着她,只觉师父好温柔。

    沈雁秋耐心的把话重复一遍,谢星河偷偷抬眼看她,又低下头去,轻声道:“我怕师父骂我。”

    沈雁秋扶额长叹,拿起水果递给他,谢星河这回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吃吗?”

    “吃。”

    谢星河拿起桃子啃一口,又看沈雁秋一眼,再啃一口,不知是哪里惹到沈雁秋,她突然骂了一声蠢货,谢星河又不动了,动作顿在那里。

    “你给我快点吃。”

    沈雁秋似乎是真的有点生气,皱眉瞪他。

    谢星河不敢多言,继续啃着桃子。他想着师父方才的眼神,桃子的

    甜意从喉咙蔓至心间,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墨眸染上星点笑意。

    沈雁秋无疑是一个极其严格到苛刻的师父,她不允许谢星河犯错,哪怕是一丝错误,谢星河都必须在腿上绑两块石头,从紫金山山底走到山顶。

    当他气喘如牛走到山顶时,沈雁秋已立在风雪中等他,那把纸伞会挡在上方,为他挡去霜寒。

    偶尔他们坐在山顶看夕阳缓至,眺望在日落余晖下洒满金流的金陵城。

    谢星河会想起在村子里的光景,后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连欣赏日落都变成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