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素梅苦笑了一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原本我就想着，以后给如冰议亲时，我一定要擦亮了眼睛。我不求她以后大富大贵，只求男方人品好，父母和善，能对我的冰儿好便足够了。”
“如此，哪怕日子过得清苦些，总也还算有盼头。我不希望冰儿将来像我这个娘一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做了好却没落到好，一辈子就这样了……”
如意心中轻叹一声，坚定地说道：“三婶，我说的不是分家，是彻底脱离老苏家！”
对上孙素梅震惊的目光，如意轻声地细细地解释道：“若单单只是三房分出去过，其实也没什么用。你也看到了，我们大房当初被净身赶出去，他们都还能上门找茬，更不用说只是分家了。”
“分了家，三叔还是他们的儿子，不孝顺父母就说不过去。以爷奶厚颜无耻的程度，真要想磋磨你们，还是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你就算长出三头六臂来，恐怕也是防不过去。”
“脱离老苏家？”孙素梅这下是真的惊住了。
她、她从来没想过……
也不敢去想。
脱离老苏家，那就意味着要被苏家除名，从此以后他们一家人就会被人戳脊梁骨，如冰和玉宝也定会受到影响。
这……这能行么？
如意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勾唇冷笑道：“都快活不下去了，三婶儿还有什么可顾及的？留着那名声，是想等你们死后让人给你们建牌坊，烧香膜拜么？”
“三婶儿大概还不知道如冰天天在家被打吧？”
“女儿家的脸多么珍贵，却被打得尽是伤。就算治好，也肯定会留下疤，落入别人眼里，基本也就算是毁容了。”
“你说什么？”孙素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死死地抓着如意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如意的肉里。
她祥林嫂一般神经质地追问道：“如冰被毁容了？怎么会毁容呢？是不是陈春花，是不是她，是不是陈春花做的？”
如意几不可见的蹙眉，被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