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人,他们是在屋里,什么也看不到。
站了一会儿,他心中愈发焦急。
但雨很快停了,六月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想进去,心中却同时生出一股子强烈的抗拒感:一来是怕父亲,二是不想面对她。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父亲从主屋里好好的出来了,不缺胳膊也不缺腿儿,一直走到院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江星河从柳树上跳下来,走到思山堂正面,看到父亲正召来几个下人吩咐事情,见了他,说道:“你娘回来了,这几日你不用去书院了,在家里陪陪她,中午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爹!你给她戴那镯子是压制她妖性的是不是?!她是妖对不对?!”江星河直视着父亲,忍不住大声质问。
江成周背着手,没有直接回答他,顿了一下,才道:“妖又怎么了?”
江星河:“……爹!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近几年城里城外、乡下的村子里不时有人命案发生,都是被那些鬼怪妖邪所害!他们蛊惑人心,狠辣残忍,害死人命无数!您身为知府,管一方百姓,护一方平安,怎么能和妖在一起?!!”
他眼睛冒火,胸腔里充满了激愤。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父亲说话。
虽然他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客,也不是除魔卫道的和尚道士,只是个知府家日子过得顺遂的少爷,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但也明白大是大非,善恶曲直,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江成周神色不变,道:“妖也有好妖,再者说……你娘从未承认过她是妖,她未必是。”
江星河冷笑一声,有些抓狂。
“妖会承认自己是妖?!爹!您难道真的糊涂了?!”
江成周难得没有发火,又对他道:“你娘生性善良单纯,她曾在我面前救过人,没有一点坏心……我给她戴上那只镯子,禁了她身上的法术,她现在与常人无异,你不用担心。中午过来这边用饭!”
“不!她不是我娘!”
江星河怒气冲冲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