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上回进宫就带的蓝釉,锦竹一看见她,下意识的就一个哆嗦,居然还特意站得离武昙远了半步。
“王妃。”蓝釉却顾不上许多,上来就帮武昙整理衣裙要拉着她走:“王妃您得快些,方才您晕倒之后青瓷不小心惹怒了太后娘娘被太后娘娘打了板子又拖去了寿康宫。”
锦竹听她道出实情,顿时吓了一跳,唯恐这对主仆要迁怒,拿她出气,赶忙就撒腿往外跑:“王妃既然无恙,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远远地匆忙行了礼,也不等武昙首肯就跑了。
武昙没管她,刚要起身往外走,蓝釉却拉住了她:“王妃真要赶去寿康宫吗?燕北说您之所以会晕倒是被人做了手脚,明显今天这些事里又有猫腻,姜太后带走青瓷,也应该是算好了您会马上追过去吧?会不会又是个陷阱?”
“王爷呢?放任青瓷被姜氏带走了也没拦着?这是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武昙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往外走,“就因为觉得它是个陷阱,本宫才更得过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让他们觉得我已中计,他们是不会使出杀手锏的,走吧,过去看看,不过得格外注意一点,可能会有危险,本宫还得指着救命。”
“王爷这会儿不在宫里,听燕北说好像是陛下跟谁要比骑射,在宫里施展不开,他们一大群人一起去兵部的演武场了,已经叫人去寻了。不过王爷也是唯恐今天宫里会有事,就特意吩咐他留下来了,也好在是燕北没一起跟着去,要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蓝釉向来不会忤逆她,只跟着她往外走,一边忖道:“不过王妃说的也是,那姜太后带走青瓷的时候杀气腾腾的,青瓷若是不反抗,没准真会被她立刻打死。”
武昙带着她,火急火燎,行色匆匆的往寿康宫的方向去,路上才得空问她:“之前说我是被人下了药了是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蓝釉提起此事还颇有点儿后怕,唏嘘道:“燕北说这是两种东西互相冲撞的结果,应该是王妃在未察觉的情况下被人把其中一种东西混进了饮食中服下了,那东西单独沾了倒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这个季节御花园里遍植百合花,那种花的花香浓郁,您吸入过量就会当场昏厥。不过那东西无毒也不致命,就算不是燕北赶过来给您医治,说是离了那样的环境您有两刻钟就能自行清醒,并且您吃下去的东西最多两个时辰就也会失去功效,就算事后要追查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和证据了。”
“哦!”武昙点点头,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百合就只有御花园里种的多,并没有被分栽到各宫苑之内,就刚才我们出来的彰文殿,我好像就没看见那院子里有种的,我这前后晕了应该不止两刻钟吧,怎么在彰文殿呆着也没醒?对方既然是要通过给我下迷药来谋事,就不可能留下这种破绽和不确定性吧,要是我当场醒过来……那岂不是尴尬了?”
而且这次的事同时也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对方居然能偷摸的在她入口的东西里加料了,如果直接下毒,她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但是对方却并没有这么做,就只是下了迷药而已……
这也就是说,对方这次在操纵的绝对是一个比直接要她命更可怕的阴谋。
这就是上回德阳事件和寿康宫事件的后续吗?怪不得上回就没想着真能要她的命,原来对方想杀她其实是如此易如反掌的一件事,根本就不必闹出那样的动静来。
不屑于杀她,那么对方这次究竟是要谋什么?
武昙脑中思绪不断,却始终不得线索。
蓝釉却没想那么多,只还在回答她的问题:“奴婢不放心您急着过去见您都还没来得及和燕北细问呢,等以后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