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是范无救安排的地儿,随意离开又少不得被他念叨。

    闻言,季瑜只是垂着目光想了好久,“不,你想多了。他们不会用你来威胁我,我说的麻烦是指——”

    季瑜一停,又不说话了。

    在人间的第一个夜晚还算安分,时倾向来没有认床的习惯,毕竟这要真算起来,她在那黑漆漆不知名的棺材里睡的都不知多久了。这要还认个床,她岂不是走哪儿不得带着那具棺材?

    吓死个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前,院里有一道极为小的细响,彼时时倾正睡得天昏地暗,她睡觉不算轻,直到轻微的‘咚咚’声敲响她的门时,时倾这才有了反应。

    “谁?”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锲而不舍继续轻轻扣着她的门。窗外还是昏暗,时倾撩了帘子穿了件衣裳便去开门,入目便是一双死鱼眼。

    时倾:“……”

    你信不信再突然点我能死在这儿?

    时倾缓了缓心跳后才将门拉的稍微大些,凉风便吹了进来,时倾跟死鱼眼大眼瞪小眼片刻,这才将视线下放——看清了死鱼眼是飘在空中以及他手里提的饭盒。

    时倾半抿着唇,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临行前谢必安对她生活自理能力的担忧,“大人,您此番去了人间,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不必顾忌,只管去做,银两什么的自有我们,您不必担心。”

    于是时倾半抬只手指了指饭盒,“给我的?”

    死鱼眼挑起眼皮看了好半天后才缓慢的点点头,“谢—必—安—大—人—让—我—给—您—的。”

    时倾:“……”其实你说不出来不必强挤着说的,我猜出来了。

    时倾正准备接过道谢,隔壁屋子忽然灯光一亮,接着有人轻咳了几声,时倾一怔,紧接着便连忙接过饭盒小声道:“谢谢,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莫要让人发现了。对了你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还是直接消失?或者是要走门?□□?”

    死鱼眼不明白大人为何这般匆忙,便道:“我—是—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