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陪你去宫宴?”

    献鱼巷,时倾难得的没有出房间,自在的待在屋子里看范无救临走时留给她的《术法大全·贰》。季瑜敲门时,她还感到奇怪,毕竟这人无事便不爱出门,更别谈来找她。开了门后季瑜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此事。

    时倾脑子里一团懵,下意识道:“为什么?”

    季瑜看向她,漆黑而深邃的眼神里竟染上几分委屈,他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我向来不喜这种场合,但奈何我已出宫太久,终日在此,有些仇家怕是等不住了。”他垂眸,“我……父皇已多次给我下达告令。”

    时倾对上他的那双眸,眸间清澈,抬眼望去,竟还多了几分委屈。时倾心底有些痒痒的,她强压下去这股感觉,抿唇问道:“那你为何要……我陪你入宫呢?”

    空气稍作安静,原本与时倾对视的男子,眸底有一瞬的失神。但不消片刻,他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时倾眨眼,试探道:“沈华年?”

    “嗯。”男子淡声应答,眸底情绪不变,只是耳尖处却稍有绯红。

    怎么一到这种情况就换人?

    时倾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比起那个能说会道浑身露出着懒意散劲儿的人,面前这位凉意浓重唇色浅薄的人看着就不好相处啊。

    时倾与沈华年相处时日不多。所以更不清楚这位的性子和脾性。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惹恼了他。不过也是后来,她才发现,比起那位懒意洋洋的人,沈华年才是最不经逗,一逗就脸红的人。

    “那个。”时倾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不陪你去,只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沈华年清隽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神色单纯且无辜。

    “嗯。”时倾应了一声。

    总觉得她现在是在跟小孩对话,而她的举动也是在逗小孩。

    沈华年垂下眸,睫毛微颤,神色平静。看起来更像是受了委屈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的小孩子。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小时候如此,长大后亦是。他向来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情绪宣之于口,所以尽管受了委屈,也只会憋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