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又见到了裴宴,他先于两人到了候机室,桌上摆了一个冰淇淋,看两人过来以后就把小碗推给了原溪。不过原溪今天不想吃,因此拒绝了,唐渡勾着唇看了一眼裴宴,裴宴好像被气到了,拿着勺子就往自己嘴里塞。
唐渡工作的接近一个星期里,原溪都没再见过裴宴,起初还有些奇怪,之后有一次问了陈景韵,陈景韵很惊讶原溪会过问裴宴,她说裴宴在别的地方,有安排别的工作。
他们在札幌降落,下了飞机以后有人来带走了他们的行李,裴宴兴奋地搓手,说:“我等这顿酒太久了。”
原溪跟着唐渡走在裴宴半个肩后。他今晚没有穿西装,一件夹克配休闲裤,若不是那张面容出众的脸,扔进人堆里恐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这种感觉很新奇,就连唐渡似乎都放松了不少,他们从昂贵的大楼中脱离出来,短暂地脱离手起刀落步步为营的商人身份,暂时地成为普普通通的人,就是这大街上最多的人,和原溪不一样,又一样的人。
三人上了车,原溪给唐渡发消息,问大概要多久到目的地,唐渡看完以后揉了一把原溪的头发,说:“慌什么。”
唐渡又误会了,原溪只是有些困,且听刚才裴宴的话,他们也许是要去喝酒的,但原溪不会喝,他想的是要是离得远,他可以趁现在小睡一会儿。
原溪没有问唐渡第二次,但或许是他的疲惫很明显,唐渡按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大概一个半小时。”
那么足够了,原溪没有拒绝唐渡的这个动作,缓慢地合上了眼。
原溪醒来的时候车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车窗外是一栋老式的英伦风建筑。尖屋顶,半圆窗,拱门以及泛黄的砖,还有屋顶下的一口标有罗马数字的钟,晚上十一点。
原溪打开手机看到一条裴宴的信息,大概是告诉他他们的位置。
原溪推门下了车,在铺了薄薄一层雪的路边呼吸了好几下,神志清醒了一些,才往那栋房子走。
这是一个酒馆,里面放着轻柔的音乐,人们三三两两坐在小桌上,几乎都是在聊天。原溪没有想过裴宴说的酒馆是这样的地方,他一直以为他们会去的都是乐声和灯光同样嘈杂的酒吧。
原溪按着裴宴说的走过去,很快看到裴宴的背影,他旁边还坐了一个女人,大概是屋子里有些热,他们都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
原溪又往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唐渡。他走过去,最先回头的是那个女人。
“你好啊,原溪。”
原溪确实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小林千惠,停顿得不明显地和她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