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树临风的“陈哥”横跨了个“马里亚纳海沟”叫成了“老陈”,可见是对他有多不满。

    陈哥两口喝完快乐水,塑料瓶“哐当”扔进垃圾桶,底气十足:“我就是故意的,能者多劳你不知道?”

    颜姝:“……”

    她抱着随意消遣的态度考了楠大研究生,楠大摄影研究生需要达到的学业成绩和作品论文以她的水平,自然不在话下。又有宋郁的周旋和灵活借用颜城的身份地位,她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可以度假一样,安然度到毕业。

    没成想这世上还真有如此“良师”,酷爱多管闲事,让她火大的同时,还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位用心良苦的教授。

    从学校出来,颜姝开车去宋郁家,今天是她拿药的日子。

    澜禾就在学校对面,开车却要去前面绕回来。平时几分钟的路程,这会儿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眼望不见头地堵车,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从四面八方跑过来,随着风聚集在一起,夹杂着偶尔一两句骂娘的脏话,吵得人心浮气躁。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要玩儿摄影,或许因为是那苦命女人的唯一爱好;或许是藏在卧室某个柜子里的相册,记录了她每一天的成长

    过程,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是她噩梦的结束,是自己地狱的开始。到如今,颜姝仍旧不知道,自己那天是如何拿起女人生平最爱的相机,那么冷静的,按下快门。

    到宋郁家,她刷脸进了别院大门,许是知道她要来,别墅门没关。

    她进门时,宋郁正从楼上下来,他将一大袋药放到客厅茶几上,“药在这儿。”

    颜姝的目光懒懒散散地从那杂七杂八的一大袋药扫过,走向宋郁,对方配合地弯下腰。她扶着对方的肩,仰起头接了个带有发泄意味的吻,随后不满抱怨:“怎么还这么多?”

    上回在她家里的不欢而散,仿佛从未发生过。

    宋郁温和夹杂着无奈地笑:“阿姝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稳定,下回就没这么多了。”

    每回都这么说,颜姝不甚在意地“啊”了声,下一秒毫无预兆地被推到沙发上。一向温和克制的男人带了点儿急色,似饥似渴地吻住她。她怔了一下,而后唇角稍稍勾起,微翘的狐狸眼中闪过不需言说的兴奋。

    宋郁稍微退开两寸,呼吸微重,问她:“之前的药吃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