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拔草一边哼哼,戴着工地搬砖用的那种厚手套,拔着手也不疼,就是得使劲儿,偏这些野草还不能硬拔,拔断了,草根子留下明儿一准长出来。

    累死累活带着空篮子回去的钱柏琴下山了,心情不好,瘫,她现在是只废喵。

    傍晚村长儿媳过来,和她说了孙旺的事。

    钱柏琴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去自留地看了一眼,没看出有什么事,也没味儿,撒农药还有农药味儿呢。

    先看两天吧,钱柏琴把事情放一边就回去了。

    如往常一样去地里捉虫,远远看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黑压压的,心咯噔一下,急忙跑过去。

    跑到近前,又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

    “龟儿子的,你地里怎么都是虫,可不能往我地里爬……”

    后面说了什么钱柏琴没听清,她现在头皮发麻,整个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无数虫子往她身上爬。

    但身体僵硬,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虫子爬上来将她吞没,啃食殆尽。

    青菜叶子上一个个虫孔,黑中见白,也不知道是身体白还是间隙看过去触角白。

    每一片青菜叶子上都有,连刚长出来的枸杞苗苗上都没放过,一棵还被压弯了腰,有一片空出来,不是没种,而是枸杞苗已经被吃秃了。

    黑压压的,钱柏琴浑身发毛,瞳孔放大,逐渐无神呆滞。

    一只虫子爬出了菜园子,朝着钱柏琴的方向爬过来。

    钱柏琴往后跳去,然后转身跑了,一直跑,跑到家,拿起变小的拖拉机跑了两步,又停住了。

    她回想都不敢回想,但脑海里不断涌现虫子蠕动的模样,触角摇晃,肢节摆动,身上的纹路无限放大,将她吞没。

    但地里的虫子又不能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