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顾不得去想太多。
太后跟幕王显然都已经震怒,若是问责下来,牵连的是整个少卿府。
弦朝正顶着发麻的头皮缓缓抬眸看了太后一眼。
见太后捏着佛珠碎碎念着什么,眉目拢在一起,怒意难平。
“太后娘娘,”他压低声音,再也不似与太后谈判改婚约时那般有底气,“事至此,微臣百口莫辩,任凭太后如何处置,微臣甘愿领罚!”
王氏轻拽了拽他的袖口,意图再替弦柔说说情,却是被弦朝正烦躁的将袖口从她的指尖生生抽离出来。
幕王当时没有一掌连弦柔劈死也是做了极大的容忍。
此时再触及他的底线,弦柔不仅保不住,少卿府也会保不住!
王氏落空的手僵在半空,她哀怨的看了弦朝正几眼,最终也只能用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泪跟串线的珠子似的。
太后缓了片刻的神后,冷眼扫了跪在跟前的夫妇二人:“如今这个局面,让哀家都无颜面对前来王府庆贺的宾客!幕王府自此蒙羞!”
越是想着,就越是恼怒。
当初为了笼络弦朝正,她身为堂堂太后却也是对他低眉顺心的讨好,答应他将弦音换成弦柔。
做那么大的让步,已经是给足了弦朝正面子。
反过来,却被他狠狠的将了一军!
就弦柔那么一个烂货也敢塞给渊儿做王妃?!
她甚至都不配从王府门前经过!
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她紧紧捏着手中佛珠,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