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陈宪的目光看向某处,轻笑着说道。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瞧去,却见皓月清辉之下,南边主屋的屋脊上静静的站着三个人。
正中的那人怀中抱着一柄朴刀,穿了一袭蓝色布衣,袖子空空荡荡的,在这清冷的夜晚,竟是只穿了一袭单衣。
他的左右,分别站着一名魁梧壮汉。
“你可真会惹麻烦。”中间的那人眯眼瞅着下方的陈宪,他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声音淡然,却并无恼意。
“苏,苏老哥?”米郕一瞪眼,愕然道:“你去哪儿了,我等寻你好久……”
其实陈宪自打刚才从鲍鸿口中得知他家中竟窝藏的有白莲教的反贼时候,便隐约猜到了这鲍家或许就如同杭州李家一样,成为了白莲教的一枚棋子。
而刚到了松江,苏心惩就消失无影,或许便是……去收钱了?
“呼——”苏心惩顺势坐在了屋檐上,随手将那朴刀往身旁一放:“手下败将,还寻我做什么!”
米郕和樊定波之前吃了个哑巴亏又找不到苏心惩寻回场子,甚至憋到了互相撕逼的地步,此刻这老对手一出现就开口挑衅,二人当即瞪眼一甩衣袂就要开始辩论,却被陈宪苦笑着摆手打断:“好了,正事儿要紧!”
到了深夜,海风便激荡而起,呼呼的风在庭院中裹挟了几缕折断的碎草,疾旋而起,又缓缓落下。
“你是说,你们白莲教还分两派?”陈宪满脸愕然的侧过脑袋瞥着苏心惩。
苏心惩扬了扬眉:“算是两派,实则却是长老那边势力庞大,他们打着教主的旗号经营大事。”
“那教主呢?”
苏心惩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但教主……他老人家心思难定,对于起事始终犹豫难断,所以便被大长老握了重权。”
起个什么事……我看你们教主就是有大智慧的人。
陈宪自然知道这持续数年的东南动荡,虽然给大明朝廷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根基,但……毕竟最终也没有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