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小丫头被她嫡母遣弃的事?”我又没聋,自然是听到了!却不知谨一在心里腹诽,教主常常是听了不往心里去,谁知道他到底记在心里没?
谨一暗叹,提醒教主,“表姑娘原本好好的,就因这嫡妻瞎折腾才会患了风寒一病不起,表姑娘去了,就剩小主子一个庶女,那女人就带着她的女儿进城去,也没跟村里人说一声,小主子是直到暴雪停息,才被人发现独自一人被扔下,已经病得七七八八了!”
这事教主自然是晓得的,之前也想着有什么仇,让她自个儿去报,不过现在嘛!修长的手指轻敲着下颌,教主半晌没说话,正当谨一想开口时,他便忽然起身要走。
“教主?您不过去瞧瞧小主子?”
俊眸微闪扫向黎家小院,远远的就见院中川流不息的人潮,“人多着,怎么去?还是先去帮她跟她那位好嫡母收点利息。”话说完,人也已经走远。
嘎?“是。”谨一连忙跟了过去。
黎浅浅不知教主进城去了,这个年她过得很轻松,不用再像往年一样,要应付面甜心苦的叔婶们,还有想踩着她在祖父跟前露脸的堂兄姐们,也不用应付表面和善私下不知怎么编派她的堂嫂们,还有那些想从她这儿讨要个没完的侄儿们和外甥们。
因怕她再无故昏倒,所以她走到那里,严仑月就跟到那里。
黎浅浅对此并不喜欢,也不习惯,可碍于是村长太太亲自下的令,她也无可奈何,严仑月倒是甘之如饴,还频频跟她赔不是,请她不要生她娘的气,黎浅浅点头应了,可就是这样淡然的态度,反倒让严家人心生不安。
严树德反复叮嘱女儿,要小心侍候好小姐,又交代儿子要勤快些,别让人嫌弃他偷懒,转过头又安抚妻子,“小姐年纪还小,等胎相稳了,做些好吃的哄哄她就是。”
严方氏面有难色的应承下来,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不舒服,严树德看在眼里心里暗叹,妻子自嫁进门,不敢说养尊处优,但好歹没让她低声下气去侍候人过,只是如今自家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到底是委屈了她。
谢大嫂回去后,难免要和妯娌们吐吐苦水,“浅浅那丫头要去祠堂祭祖,事先也没跟树德媳妇说,她一直待在房里安胎,又怎么会知道,她去祠堂多久?”
说到底就是对村长太太的态度不满,几个妯娌面面相觑,浅浅年纪虽小,但到底是东家,严家表弟夫妻住在黎家,儿女代表他们回去祭祖,他们两个大人难道还要人教,才知道要照看黎浅浅吗?
东家做事,还需要知会家里下人一声?这是那家的道理啊!
谢大嫂其实也知道这个理,但严树德夫妻是亲戚,自然就怪到黎浅浅头上去。
“哼!”不想厅外传来谢老太爷重哼一声,“老大,回头好好管管媳妇儿,这种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肯定要说咱们家的人不知感恩图报。”
谢大老爷唯唯诺诺的应了,谢大嫂在屋里羞得满脸红,几个妯娌找了理由匆匆离开,留谢大嫂独自一人在厅里。